罐裏的那兩人,隨著馬六子下針,不時地會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魏繚耳邊聽得這兩人有蘇醒的跡象,急忙問道:“馬六子,怎麼樣?他們是不是要醒過來了?”
馬六子拿起最後的兩根針,比劃了一下,說道:“頭,你得有心理準備。我雖然給他們紮了針,但他們這麼一醒,很可能就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魏繚一愣。但還未等他開口詢問,馬六子就快速地紮下了這最後的兩針。
魏繚看到,隨著馬六子紮下這最後的兩針之後,那兩人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們的眼裏無悲無喜,極為平靜。
魏繚從他們的眼裏,絲毫看不到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也沒有看到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他急忙開口問那兩人道:“你們怎麼樣? 別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哪知,魏繚這一開口,那兩人的臉色瞬間大變。有一人勉力地開口,對魏繚喊道:“頭,快,快走。這裏是陷阱。”
魏繚一怔,他不可置信地瞧著說話的那人,問道:“你,你叫我什麼?”
那人見魏繚還不走,急切間喊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是個陷阱,快走啊。”
魏繚心思急轉,突然想到了眼前這兩人的真正身份。他驚愕地瞧著他們,說道:“是你們。你們怎麼在這?”
“不好。”蕭鐵此時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大喊了一聲,抓住魏繚就往外衝了出去。其他人也感到了危險,快速隨著蕭鐵就往外跑去。
罐裏的那人,對著還未走的馬六子說道:“給我個痛快。”
馬六子眼一眯,點了點頭,瞬間出手結束了他們苟延殘喘的性命。他顧不得拔出銀針,轉身就追著眾人的身影,往外疾奔。
魏繚奮力掙脫蕭鐵的手,喊道:“蕭鐵,你幹嘛?”
蕭鐵顧不得和魏繚解釋,抽刀在手,說道:“兄弟們,今日有死無生。咱們以前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今天,就讓咱們真正的活一次吧。保護好頭。萬一我有事,你們替我照顧好我老婆孩子。”
眾人應聲,紛紛抽刀取槍。魏繚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他愣愣地問道:“你們幹嘛?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就在魏繚疑惑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
“轟”的一聲巨響中,魏繚隻覺得整個房間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他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抽出彎刀,另一手扣住了幾枚暗器。
“快走,這裏是陷阱。”孟有才的聲音,突然從極遠處迅速的傳了過來。緊接著,魏繚就聽到孟有才慘叫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魏繚此時已經明白,自己等人這是被人精心設計了。但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
就在孟有才殞命的同時,之前分派魏繚等人任務的那人,再次出現了。
他帶著大批的人手,迅速向魏繚等人圍了過來。
魏繚前後打量了一下,發現越是靠近出口的地方,人越多。而越是往裏,人卻是越少。那個貝雷帽所在的方向,人是最少的。
魏繚眼一眯,心思急轉之下,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他急急地對著眾人說道:“跟著我,殺出去。”
他說著,就朝著人最多的地方,衝了過去。蕭鐵等人一怔。他們都沒有想到魏繚竟然要帶著他們往人多的地方突破。這在他們看來,就是完完全全的找死行為啊。
但眼下,他們已經認定了魏繚,並且將全部的賭注都押在了魏繚的身上,自然是唯魏繚馬首是瞻。
蕭鐵暗自說了一句:“死就死吧。隻要他能出去,我的老婆孩子,說不定還能得救。”
魏繚知道他們心裏疑惑,但他現在沒有時間和他們解釋。他一路疾奔,迎著敵人就衝了過去。
他不等敵人們反應過來,甩手就擲出了手中的暗器。那些暗器,猶如流星一般,迅速飛入到了人群中,瞬間就結果了最前幾人的性命。
魏繚深恨這些人的歹毒,故而下手再不留情。他刀刀致命,招招狠辣,隻是片刻的功夫,就殺散了圍堵在入口的這群敵人。
他悍勇地殺翻了入口的一群人,總算打開了一個缺口。而蕭鐵等人此時也趕到了魏繚身邊,和魏繚一起大殺四方。
魏繚看了一眼遠處蜂擁而至的敵人,招呼著蕭鐵等人,就快速向外突圍。
他單槍匹馬,朝著來時的路,一路砍殺。就在他即將要衝到出口的時候,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人群中,突然竄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忽而朝著魏繚的麵門就砍了過來。魏繚此時剛揮刀砍翻了一人,還來不及將刀抽回抵擋。他眼睜睜地瞧著那把長刀,朝著自己的麵門看來,卻是來不及躲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