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見魏繚的反應,心知確實是自己說錯了話。但他絞盡了腦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但他又不能不做解釋,畢竟眼前這個頭領,可是他的頂頭上司。
他們這些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這個頂頭上司每次出任務的時候,可都有分派任務的權力。他如果把這個上司得罪狠了,那以後萬一有什麼危險的任務,說不定第一個被派去送死的,就會是他了。
他一想到這裏,身不由己地就打了冷戰。他趕忙幾步追上了魏繚,壓低了聲音對魏繚說道:“頭,兄弟我,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著你幹的。有什麼話要是說錯了,你多擔待著點。這些年,你一直都挺照顧我們大夥的。我也是感激你,所以才擅自給你出了些點子。要是有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多包涵。”
魏繚心知,這已經是到了對方的心理極限了,若是再繼續冷視下去,說不定就會弄出個敵人來。他現在混入敵營,急需要找到一些幫手,敵人是萬萬不能有的。
魏繚故作沉思了片刻,側頭對那人擺了擺手,緩緩地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以後少自作聰明。那些個餿主意就別想了。”
那人一聽魏繚不再計較了,趕忙道謝。魏繚擺了擺手,阻止道:“行了,你我兄弟,這麼客套做什麼。”
那人連連點頭,不再道謝。魏繚看到他的眼中,依舊還有著感激的神色,那神情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心思一轉,忽而壓低了聲音,對那人說道:“我問你,要是萬一公孫教授,他不肯放過咱們呢?”
那人一愣,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急忙左右環視了一下,見無人注意到他們,才趕忙湊近魏繚,壓低了聲音說道:“頭,你的意思是?”
魏繚見他似乎對公孫鳩並無親近的意思,他急忙壓低了聲音,用旁人不易聽到的聲音悄聲說道:“實驗體沒了。現在又是非常階段。外麵聽說有很多地方都遭了災。咱們現在出去抓人,雖然很容易得手,但萬一暴露了,那可是得不償失。”
魏繚緩了緩,又繼續悄聲說道:“公孫教授的為人,想必你也知道。他的實驗體沒了。你說,他會不會把咱們當作實驗體?”
魏繚這一番話,純屬是在試探這人的反應。如果這人一口拒絕,那魏繚就可以轉口說其他的。但如果這人一猶豫,那就說明,魏繚所說的話,很有可能也是這人所擔心的事情。
而根據魏繚對公孫鳩的了解。他猜測,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成為事實。因為公孫鳩那人,確實就是一個極為歹毒的人。這樣惡毒的事情,他是一定能做得出來的。
而那人的反應,也並沒有出乎魏繚所料。他果然猶豫了片刻,在再次環視了一遍左右之後,他再次壓低了聲音,回道:“頭,你說吧。咱們該怎麼辦?我都聽你的。隻要能活下來,讓我做什麼都行。”
魏繚的心裏一喜,他側頭瞧了一下左右跟隨的那些人,轉頭再次對那人說道:“現在,事已至此。咱們沒什麼特別的辦法。想要活下來,那就不能把咱們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裏。你幫我悄悄的去問問,咱們這裏的這些人,都是什麼想法?看看有多少人,會站在咱們這邊。”
那人點了點頭,悄聲說道:“沒問題,這事包我身上了。”
他說完,就急匆匆地跑去找其他人商量去了。魏繚側頭小心地觀察著每一個和那人接觸的黑衣人。他看到大多數的人,都在猶豫不決。有幾人倒是直接搖頭就拒絕了。
但魏繚仔細地觀察他們。他發現,那幾個立刻拒絕的人,雖然表麵上拒絕得很幹脆,但他們相互之間,卻又開始嘀嘀咕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