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些不對。”魏繚首先停了下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旁的石壁。這麵石壁摸上去,手感並不冰冷,反而有著一種溫熱的感覺。魏繚通過掌心,感受到手下的石壁極為光滑,並且稍帶著有一點彈性。
魏繚的心,瞬間就是一沉。這手感,他太熟悉了。他已經是不止一次地觸摸過這種東西了。他朝著司徒南苦笑了一下,緩緩地說道:“這下真是有大麻煩了。”
司徒南不明所以地追問道:“怎麼了?什麼有大麻煩了?”
魏繚指了指石壁,說道:“你摸摸看,覺沒覺得這石壁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司徒南滿臉疑惑地走到石壁前,伸手仔細地摸了摸。半晌,他開口說道:“和之前摸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好像不全是石頭。會是什麼呢?怎麼還會有彈性?”
魏繚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嗜血藤。我們現在很可能是在嗜血藤體內。”
司徒南一愣,續而“哈哈”大笑。他搖頭說道:“魏兄弟,你可真會開玩笑。那種危險的東西,見人就殺,哪能讓你我還這麼安生的呆在這呢?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魏繚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但他先後有過兩次進入嗜血藤體內的經曆,自然是很清楚。這東西並不像司徒南所說的那樣。
他指了指石壁,對司徒南說道:“我來過兩次,這石壁的感覺,我再熟悉不過了。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我們現在確實可能是在它體內。”
司徒南搖了搖頭,還是不願相信魏繚所說的話。他確實聽過類似的傳聞。據說嗜血藤經過異變之後,變成了極為巨大的生物。在它的體內有著很廣大的空間。但那都隻是謠傳。因為誰也沒有親眼見過。也沒有聽過有哪個人進到嗜血藤體內後,還能活著出來的。
所以,無論魏繚如何對司徒南講,司徒南都無法相信魏繚所說的這些話。魏繚無法,隻得暫時不與司徒南就這個問題再繼續爭論下去了。眼下,他們必須要找到一條正確的路才行。
他們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特別留意過周圍岩石壁的具體情況。如今想要回頭再走,才發現,來時的路已經起了變化。魏繚心裏明白,這一定是嗜血藤搞的鬼。但為什麼沒有一下子收縮通道,把他們立刻擠壓死呢?
那樣的手段,魏繚已經遇到過幾次了。但如今還能這樣相安無事,僅僅隻是變換了道路而已,再無其他。這顯然就不是魏繚所能得知的事情了。
或許是因為它本身就是植物,而植物也是有著植物的規律的。魏繚最終隻能把這個問題歸結於以上的想法。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認真的想了許久。
忽然,他想起了曾經遇到的類似情況。當時他是找了許多的繩索做的印記,辨別道路。那何不依法而行呢?
他想到便做。立刻脫下了上衣。用手開始用力撕扯了起來。司徒南看得奇怪,開口問道:“魏繚,你幹嘛?撕衣服做什麼?”
魏繚簡單的把曾經遭遇過的情況和司徒南一說。司徒南聽後,點了點頭,讚道:“現在來看,也隻能這樣了。”
司徒南之前已經把自己的衣服撕扯光了,他現在隻能赤著上身,幫著魏繚撕扯起來了衣服。
不消片刻的功夫,魏繚和司徒南就撕扯出了眾多的長條衣服碎片。他們把碎片搓成繩子,做了幾條長繩子。
他們做好這一切之後,魏繚就對司徒南說到:“這地方有點詭異,咱們還是老辦法,一人去探路,一人在原地等吧。”
司徒南應聲說道:“行,老規矩。探路的事情,我來,你在原地等我就行。”
魏繚搖了搖頭,拒絕道:“不,不,這事得我來。你聽我說。”
他伸手攔住司徒南的話,繼續說道:“你身體比我壯實,你在原地等。如果我拉一下繩子,你就往前走三十步距離。如果我連續拉三下,你就把我往後拉。萬一我一直拉著繩子不放,或者過了很久沒有動靜。你就衝過來救我。要是換我在原地等,可能就做不到了。”
司徒南沉默了一會,點頭同意了。魏繚的提議可以說是十分正確的。眼下的情況,如果他司徒南打頭,萬一遇到了什麼情況,魏繚還真的未必能拉得動他。
司徒南瞧著魏繚,認真的叮囑到:“多加小心。”
魏繚點了點,笑了一下,拿起繩子的一頭,就邁步走了出去。司徒南拿著剩下的繩子,一點一點的隨著魏繚前進而放開。
魏繚的身影,漸漸地隱入到了黑暗中。借助手電筒的燈光,他一點一點地前進著。在他身後的司徒南,小心地放開繩索。魏繚每前進一段距離,確認一切安全之後,就拉扯一下繩子。他身後的司徒南就會往前走上三十步。然後繩子再次被司徒南拉緊,再一點一點地隨著魏繚前進的步伐而放開。
他們就這樣小心翼翼地走了許久。黑暗中,隻有流水的聲音和他們的腳步聲,在不斷地響起。空寂的通道裏,漆黑不見五指,隻有魏繚手上的燈光,在不住地移動著。
就在魏繚再一次往前走去的時候,突然,一陣沉悶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噗通”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水裏。魏繚立刻站在原地,豎起耳朵,細細地聽了聽。
微微的風,輕輕地吹過魏繚的身體。有一陣極其輕微的說話聲,順著風,飄到了魏繚耳朵裏。魏繚一愣,側著身子想要再聽得仔細一些。但那聲音,卻是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