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衰,不要衝動。”狐偃另一隻手止住趙衰,低聲說道。
再怎麼說,現在的齊薑也是重耳的妻子,他們身為臣子的用劍指著對方,終歸是有些不太好。
趙衰這才將劍收回,但是依舊雙目不善的看著齊薑。
齊薑就像是一直受驚的小白兔一樣,手臂被狐偃牢牢地攥住,動彈不得,眼神中寫滿了惶恐。
“公子夫人,您現在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了?”
狐偃將自己的力道稍微減小一些,防止將齊薑弄疼。
齊薑見狀,才一臉頹廢的說道:“你們鬆開我,我全都告訴你們。”
然後她又指了指身後,說道:“咱們最好動靜小一些,重耳就在裏麵,若是將他吵醒的話,我想你們也是不願意吧。”
狐偃與趙衰對視一眼,看來他們猜的沒錯,那婢女果然是來到了齊薑這裏,而且齊薑還知道了些什麼。
齊薑將手腕從狐偃的手中抽了出來,纖細的胳膊已經被捏出了一些淤青,隱隱作痛。
“先前有一名婢女來到我這裏,將你們要做什麼都告訴了我。”齊薑直接說道。
反正瞞也瞞不下去了,還不如直接坦白。
狐偃心中一驚,說道:“那麼夫人意欲何為?”
他們的計劃已經謀劃了好久,絕對不可能因為中途出了些變故就停下來,就算有變故,也隻能加快他們計劃的運行。
齊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將重耳帶走吧。”
“什麼?”狐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太認識她。
“這幾年來,雖說我一直和重耳的關係不錯,他十分寵愛我,我也十分崇敬他。但是,漸漸地我發現,這種平靜的生活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齊薑平靜的說道。
“我所憧憬的生活,我的男人一定要是頂天立地的人物,不要求他能夠像我的父君那樣,但至少也不應該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物。我知道你們都是忠臣,想要幫助重耳登上晉侯之位,但是這一切現在看來都太過艱難。”
聽著齊薑的話,狐偃和趙衰的眼中都是透出了濃濃的驚訝。
在他們的認知當中,女人最希望的不就應該是和自己的男人待在家中,過上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的生活嗎?
可是,貌似他們這位公子夫人有些不太一樣啊。
齊薑繼續說道:“雖然我也不想要離開重耳,但是我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在你們的幫助下,終有一天他能夠完成屬於自己的霸業,而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那天啊。”
狐偃衝著齊薑深深拜下,道:“夫人所想,正是我等畢生所求。既然夫人支持我們的事情,那麼我們心中就放心的多了。”
在他們的計劃當中,齊薑其實是很關鍵的一環。
因為對方是重耳的妻子,若是要將重耳綁走的話,那麼齊薑也必定要一起綁走。
齊薑的身份在齊國可是人盡皆知,一旦她這裏暴露了,他們這一行人就全都暴露了。
可眼下對方表示出來的態度,簡直可以說是讓狐偃他們欣喜若狂了,心中不禁感歎道,公子當真是好福氣,居然能夠娶到如此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