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按照自己的身份,沒有必要對一個醫師這樣的尊敬,但是每次見到劉奕,鮑叔牙的心中總是會生出莫名的尊敬感,就好像在很久以前,自己便是這樣對李醫師的一樣。
劉奕回禮,道:“相國的身體近期應該是無恙了,隻不過常年操勞,怕是依舊不容樂觀。”
鮑叔牙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管仲的身體我是知道的,尤其是最近幾年,他基本上都是一心撲在國家大事上,很多時候,連我勸他他都不聽。”
作為管仲最好的朋友,鮑叔牙對於管仲的關心絲毫不比對他自己少。
所以,知道管仲生病之後,他可以說是每天都會向這裏來,每當遇到劉奕的時候,便會再和劉奕聊上幾句。
兩人交談了幾句,鮑叔牙便是匆匆離去。
劉奕看著那已經有些佝僂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酸楚。
身邊的人一個個老去,而他卻隻能看著他們老去,這樣的心態的確挺讓人難受的。
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劉奕心中的想法,他必須要早點讓係統恢複過來,不然的話,他就有可能永遠都回不到自己原本屬於的那個時代了。
而什麼帝王將相,終究都是他身邊的浮華煙雲罷了。
邁開步子,劉奕覺得自己心中的某些枷鎖像是打開了一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有些不同。
那在春秋遊蕩了二十餘年而變得空落落的心,仿佛又被注入了一絲活力一般,慢慢的喚醒起最初的自己。
……
“叔牙,你來了。”
當鮑叔牙來到管仲的房間之中的時候,管仲已經從床上坐起身來,原本蠟黃的臉色此時也變得有些紅潤起來,隻不過身體看上去還有些虛浮罷了。
鮑叔牙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這位老友。
管仲示意身邊的人退出去,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讓鮑叔牙坐下。
鮑叔牙從奴仆手中接過熬製的藥湯,等到後者退出去之後,才壓低聲音問道:“怎麼樣?”
管仲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身子你也知道,應該是沒有辦法了。”
鮑叔牙說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管仲道:“沒有了,就算有,我估計也不太會接受。”
“為什麼?”鮑叔牙皺眉說道,這話實在是不像從一位相國的口中說出來的,更不像是管仲能夠說出來的。
可是,管仲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叔牙,你可還曾記得那個人?”
“那個人?”鮑叔牙苦笑一聲說道:“當然記得,若不是他突然失蹤,你興許也就不會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
管仲說道:“是啊,誰說不是呢,或許整個齊國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突然想起來他?”鮑叔牙問道。
管仲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叔牙,若是我告訴你,當年他的失蹤和我有關係,你會怎麼樣?”
“什麼?”鮑叔牙瞪大眼睛,站起身來說道:“你說什麼?”
“我親眼看見他死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