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狂卷,風聲低嚎。
大道之上,一排排整齊的軍士以五人為一伍,十伍為一戎,自西向東整齊的排列著,浩浩湯湯的便是出了齊國的邊界。
在大軍的正中央,有著一造型奇異的營車,在眾多四駕之乘當中,十分的紮眼。
在這營車四周,有十幾人,騎著彪馬,目光淩厲,不斷掃視著四周的環境。在他們身上,有著不同於其他齊國士兵的長刀,護甲,甚至是弓箭。
黑色的藤甲上,沾染著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東西,使得那顏色看起來更加的深沉。
從這些人的身上,散發出陣陣凶戾的氣息,就像是從深山之中剛出來的嘯野山獸。凡是被他們盯上的人,無論敵友,都會忍不住後背一陣發涼。
不過,當這些人的目光落在他們所護衛的那營車的時候,臉上都是罕見的露出一抹懼色。很顯然,在那車上,有著什麼令他們這些人都還要恐懼的存在。
營車之中,薑小白,劉奕,管仲三人共同坐在裏麵。
盡管外麵路上十分顛簸,但是坐在車廂中的他們,卻是十分的安穩,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不適。
“劉公子,當初你訓練的這些小家夥,也是徹底長大了。”薑小白說道,在他的眼中有著一抹複雜的神色。
想當初,他將這些孩子送到劉奕那裏的時候,他們還隻是十幾歲,甚至是幾歲的孩子,但是現在,一個個卻都已經長成了中年人模樣,令人忍不住嗟歎,歲月蹉跎。
這些年來,劉奕的這些徒弟被薑小白編成了自己的親衛,除非是十分緊急的情況,根本不會讓這些人出手。但是,每次這十幾人一出手,那必定是馬到成功。在軍營之中,這些人被稱為黑甲衛,是令自己人敬畏,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劉奕同樣也是點了點頭,看著外麵那熟悉的臉,一抹溫暖不由得泛上心頭,想起了那些年與這些小孩子朝夕相處的樣子。
時值清明時節,雖說不見細雨紛紛,但是空氣中多少還是有些細冷的氣息,順著衣領鑽進去,令人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管仲的臉上則是一臉的悵然,知道此時,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薑小白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強行發兵,去攻打一個對於齊國來說根本就是彈丸之地的小國。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劉奕笑著說道:“管兄,可還是在憂愁出兵之事?”
管仲不滿的看了一眼劉奕,在他心中,劉奕不應該是那種攛掇著國君發兵的莽撞之人,可是這一次,劉奕的作用可以說是直接促使薑小白下定了發兵蔡國的決心。所以,不管心中原來有多麼的佩服劉奕,此時他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長途勞頓,發兵遠征,這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可是不輕的負擔。
這一趟下來,怕是半年的國庫收入又要白白消耗了。
見他這副模樣,薑小白大笑起來,那樣子似乎是看到什麼十分搞笑的事情一樣。
管仲四下看了看,發現兩人均是看著自己,眼中帶著一種戲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