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山雖無言,然非無聲。那飛流直下的瀑布,是它地裂般的怒吼;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它優美的琴聲傾訴,那汩汩而湧的泉水,是它靚麗的歌喉展示,那怒吼的鬆濤,是山對肆虐狂風之抗議,那清脆的滴嗒,是山對流逝歲月之記錄。
劉奕看著眼前的山水之色,不由得對古人所言的“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之說有了深深的認同。
離開齊國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他也漸漸來到了宋國的土地上。
在這一年中,他明白了很多事情,為什麼古人那麼喜歡山水,為什麼古人不喜歡在家裏呆著,為什麼……
其實主要都是因為在家裏實在是無聊,白天需要勞作,就算偶爾不需要,也得喂牛,劈柴,想著明天是不是要關心一下糧食和蔬菜。
而到了晚上,更加無聊,隻能拉了燈造小人。
而不在家裏待著的話,出了門也沒有什麼能去的地方,什麼古宅,什麼古城,大家都一樣,誰住的地方還不是個古宅了,誰待得地方還不是個古城來著?
所以,山水之地,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宋國乃是殷紂王的庶兄微子啟建立的國家,當初周武王滅了殷商之後,並沒有大肆屠殺商朝的王族,更何況微子啟也不是像他的弟弟紂那樣暴虐,於是便被封在了殷商故都的商丘。
而劉奕在進入宋國之後,便是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不認識路……
先前出了齊國之後,他便是直接進入了魯國境內,在魯國轉了一圈之後,發現現在這個時候孔子貌似還沒有出生,所以便掉頭進了宋國。
在宋國兜兜轉轉轉了幾個月,他猛然發現這個事實。而且在深山之中,貌似也沒有什麼人家可以問話。
劉奕有些牙疼的順著一條不認識的小河一直向下走,因為有首歌唱得好。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有水的地方,就會有人家……
行出沒有多遠,劉奕忽然注意到,在前麵不遠處的水邊,躺著一個人。
於是他急忙跑了過去,一看,卻發現這人已經昏了過去。
這特麼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活人,結果還昏過去了。劉奕猶豫了兩秒,還是決定,將這家夥救活。
明理之眼一打開,劉奕自己先愣住了。
隻見那人的體內,一隻隻細小的蠱蟲在到處亂竄,但是目標卻又是出了奇的統一,直指心髒。而在他的周身,原本正常的氣運之色,竟也一樣變得黑氣繚繞。
令劉奕感到更加奇怪的是,這個人的氣運,竟然如同薑小白一樣,是化了形的!
而他的這一隻卻並不是青龍神態,而是一隻集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就於一體的奇異怪獸,尾巴毛狀像龍尾,,雙目緊閉,不時會抽搐一下,像是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