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朗照,高懸的太陽並沒有帶來太多的溫度,反倒是像在嬉笑著地麵的人類,為什麼不多穿兩件衣服。
要不然,這冬天可怎麼過啊。
但是,並沒有人關心去哪裏能夠多弄幾件衣服,就像沒有人關心狩的想法一樣。
狩,是應龍部落的一名戰士。
隻不過,他比較特殊。
因為他的父母並不是應龍部落的人,而是當初應龍部落戰勝另一個部落的時候,抓來的其中兩名俘虜。
當時,狩的母親已經快要生產了。部落首領於心不忍,便讓她在部落之中生下了狩。
和他的母親一樣,他一生下來就被打上了俘虜的標簽。
在他懂事以來,他所能夠記住的每一件事,都是伴隨著奴隸般的屈辱。
“狩,你這個俘虜的孩子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一起玩?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能夠幫你爹多做一些勞作,讓你的爹娘能夠吃飽吧!”
“狩,就算你能夠打贏我,你也依舊是我們應龍部落的俘虜,世世代代都是!”
“俘虜!”
“沒資格!”
“你就是我們的狗,我們圈養的畜生!”
……
諸如此類的話,像是他整個童年的夢魘,時時讓他從夢中驚醒,不得安睡。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他都會衝上去和人家幹一架。
有時候,他打不贏,有時候,他能打贏。
但是,無論打贏,打不贏,最終,他看到的都是娘哭紅的眼圈。
他的心,像是被人犁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斷的問自己,他的做法,錯了嗎?
可每次得到的結果都是,沒錯,是你錯了。如果你沒錯,娘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受到那些應龍部落之人的訓斥,甚至是鞭笞!
但是,每一次,他又總是忍不住。
他雖然是一名俘虜的後代,但是,他同樣是為應龍部落而戰鬥的戰士,為什麼要受到這種屈辱!
他不解。
隻不過,為了不再讓娘被那些人訓斥,他終於決定,不再向那些人揮舞出自己的拳頭。
隻要他不揮出拳頭,那些人的父母,就不會來找娘的麻煩。
最終,隻有自己受一點小傷,想一想,其實蠻值得的。
於是,他開始瘋狂的訓練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不是為了將來要報複誰,而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加的……抗揍。
在他十七歲那一年,應龍部落再次進攻另一個部落,作為炮灰的狩,自然是被派到了最前麵。
此時的他,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強大戰士了。
那一戰,狩,一戰成名。
一人帶著一把斧頭,愣是硬生生在對方部落之中殺了七個來回,將敵人嚇破了膽。
部落首領大喜,召見了狩,將他的俘虜身份免去。
那一天,他覺得自己仿佛成為了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最驕傲的人。
從那以後,他就成了部落首領的護衛。
傳說,這位首領活了足足有數百年,從黃帝時期,他們遷徙到這裏,便再沒有換過首領。
首領的臉上終日都帶著半張麵具,像是要遮住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