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劉奕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一些。
可是,來接他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欺瞞的人,沒開出去多遠就發現了劉奕其實是暈車。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讓你小子剛才囂張。
於是,在那黑衣人刻意之下,他們的車開的極為“穩當”,讓人感受到全身不斷地翻湧著波瀾。
這可就苦了劉奕,他也知道那司機估計是故意的,可他拿人家沒辦法啊,誰讓他剛才懟人家的。
他打開手機,然後默默地打開歌單,想要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以期減輕一些痛苦。
可是,耳機裏傳來的聲音險些讓他直接哭出聲來。
“我和我最後的倔強……”
倔強你個頭啊,讓該死的倔強去見鬼吧,我不行了,我要吐了……
終於,在劉奕將要吐出來之前,他們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看著大大的黃河商務酒店時,劉奕還在想著,什麼時候考古隊的條件變得這麼好了。結果,那開車帶他來的人衝他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果然,在劉奕目之所能盡的一個角落,在燈火昏暗之處,他發現了幾輛小小的麵包車,上麵寫著“考古隊”三個大字。
在車的旁邊,阿來賓館四個鮮紅的字幕和黃河商務酒店閃爍著彩燈的招牌一比較,就像是太陽和螢火蟲比較一樣。
連皓月都比不上,更遑論太陽了。
“我就猜著是這樣。”劉奕扶了下額頭,然後搖著頭將自己的行李提了出來,向著賓館走去。
想當年,在他還是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跟著爸爸劉古一同前往考古發掘現場。
結果,卻被老爺子劉文史發現了,高興的將他抱了起來,說著這小子這麼小年紀就知道往考古現場跑,將來肯定能和他一樣,成為考古學者。
就是這樣一次失足經曆,使得劉奕從此失去了自己人生的道路選擇權,踏上了學習曆史的道路。
從那次以後,每一次劉文史要出發去考古現場,都會將劉奕帶上,不管他願不願意。美其名曰,提前接觸這個行業,為將來做打算。
直到後來,國家對於考古工作逐漸重視起來,不再讓其他人來圍觀,劉奕這才從陰影之中逃了出來。這件事,也是他為什麼那麼害怕劉文史的原因之一。
這些年來,劉奕一直都在懊悔,多少次他曾捫心自問,發出令他自己都滄然落淚的誓言。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玩耍擺在我的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對我爸爸說出那三個字:我不去。如果非要給這句話加上感情的話,我希望是……聲嘶力竭。
……
“聽說沒,咱們今天之所以從現場撤回來,是因為有人要來。”在阿來賓館中,兩名考古隊員正泡著腳,一臉愜意的躺在床上。
自從來到這次的墓地之中,他們已經就很少會有這麼充足的休息時間。
墓地一般都是在荒郊野嶺,不僅通訊條件極差,而且還要經常連夜幹活。因為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來一場大雨,將整個墓地衝刷一遍,到那時候,他們想哭都沒有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