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夜的侵蝕下漸漸失去了耀眼的色彩。點點星芒取代了天幕,在月的映襯下,造就了一副憾人眼球的九霄銀河圖。
“十五了,這麼圓的月亮。都能看見上麵的環形山了。”劉奕坐在房頂,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著似乎就近在眼前的圓月說道。
“大人真是好雅興,怎麼想著到這裏來了。”薇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跟隨黃帝東奔西走,征討各處的原因,薇兒的身體條件和一些戰士都不相上下。攀岩躍壁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劉奕看了一眼那容貌姣好的女孩,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在想一個地方。”
“是在想家嗎?”薇兒偏過頭問到,“天神也會想家嗎?”
自從知道劉奕的脾氣之後,這個蒙昧的小姑娘反而是和他說話最隨意的一個。
“是在想家。”劉奕說道。
“那您的家是在那裏嗎?”薇兒指了指懸在頭上的月亮,用手繞了一圈,“那裏有你的家人嗎?”
劉奕看了看她,“有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劉奕並沒有說謊,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明月所照,便是古今人的思家之情。
“那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月亮上麵的故事嗎?”薇兒眨著一雙長睫毛問到。
“講故事?”劉奕笑了一下,“好呀,不過我要是講的不好,你可不準笑我。”
“怎麼會,天上的故事一定很有趣吧。”
“我也不知道,不過,該從哪裏給你講呢?對了,就是這個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的兩個神仙織女和牽牛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是,天條律令是不允許男歡女愛、私自相戀的,王母便將牽牛貶下凡塵了,令織女不停地織雲錦以作懲罰……”
故事講得很慢,但劉奕出奇的將所有的細節都記得很清楚。一個牛郎織女,使得薇兒落下了眼淚。
“那……那他們兩個每年就隻能見一次麵嗎?王母娘娘為什麼那麼狠心?”薇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聽的入迷。
“這就是天神的生活,凡人都向往著天上的生活,可你們何嚐又知道,天神也在羨慕著你們的生活。”劉奕感慨道。
“那,天神大人,您也不能有情感嗎?”薇兒的聲音像是初夏的蚊音,微小不可聞。
劉奕卻還是聽的很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薇兒頓時羞紅了臉,然後說到,“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的話,母親有要說我了。”
說完,她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慌慌張張的跳下房頂,幾個閃身就消失在房屋的陰影間。
劉奕摸了摸鼻子,“這小妮子是什麼意思?搞得我老臉一紅。”
……
另一方麵,在蚩尤的部落中。
九黎族並沒有很發達的建造房屋的技術,所以他們依舊是住在獸皮圍裹的帳篷之中,獸皮上蓋上幹草防止水露凝聚在獸皮上,使得它使用壽命變短。
獸帳內,蚩尤眉頭緊皺著,搖曳的火光仿佛在說著他內心的煩亂,突然帳外傳來一聲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