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臣等萬福’這話一出來,就已經是要大合唱的前奏啊。不管大臣們願不願意,隻好都跟著說道:“大夏正統,便是臣等之福。”
夏錢聽到皇位上傳來一聲幾乎聽不見的笑聲,剛剛登基的皇帝明顯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
這話就算是揭過去了,接下來就是站在夏錢邊上的林杏了去,前麵兩位老臣都說不要賞賜了,他自然也不能真的說出要什麼東西的話。再者說,理性的分析一下,這事新皇登基的第一次早朝,上來就是大賞有功之臣的慣例。但縱觀曆史,那些在這種時候說出要賞賜的人,有哪個是有好結果的?再退一步說,他林杏,根本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而且他還罵了夏錢,皇帝不罰他就好了。
“微臣也不要賞賜。”這話說出來就有些直白了,但他才當了多久的官啊?還沒有來得及學如何推脫皇帝的話,更不會一邊推脫一邊恭維皇上。
好在皇帝沒有在意,他的視線落到下麵站著的唯一的女性身上。
“那麼,夏錢你呢?”皇帝問。
這是皇帝第二次提到這個名字,雖然這就是她的本名,夏就是她的姓,但這是夏朝,夏是國姓,這家夥似乎是怕別人不注意一樣,再一次提到了她的名字。
果然,之前都顧著看夏錢這個人了,很多人沒有注意到這個名字,現在一聽清,下麵頓時就小聲的議論了開來。
夏錢聽見離她比較近的人說,“這怎麼回事?怎麼姓夏啊?不是叫錢錢嗎?”
“許是皇上的恩賜吧。”
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這是在早朝,夏錢覺得,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讓這些日理萬機的大臣們議論吧。
“臣也為陛下出了不少力。”夏錢忽然這樣說道,大殿裏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像看看這個女人是如何邀功受賞的。連皇位上的皇帝都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夏錢也會像嚴鬆一樣說出不要的話來,但夏錢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人出乎意料,“臣要兩樣東西。”
“要那兩樣?”皇帝好心情的問。
“皇上是否答應?”夏錢笑著問。
皇上想了一會兒,說道:“朕答應。”
“第一,臣要金枝的地契。”“好,給你。”
“第二,臣要辭官。”
皇帝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大臣們再次開始議論開來,“別是欲擒故縱啊。”有些大臣說道。
夏錢真想回一句:欲擒故縱你妹啊!
皇帝沒有再說話,大臣們議論了一會兒之後,發現氣氛不對,趕緊住了嘴。
皇帝看著下麵站著的人,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難怪會問自己答不答應,原來是在這裏等著,看來跟著嚴鬆,她沒少學計謀啊!
說到嚴鬆,連嚴鬆聽了這番話,都覺得驚訝了。這徒弟腦子裏想著什麼?她往常不總是說,等安王做了皇帝,她就要當一個世上第一貪官的嗎?這會兒怎麼要辭官?難不成是受刺激了?
夏錢或許是受刺激了,但今天這番話,卻是她深思熟慮想出來的,並不草率。
新皇登基,第一次上朝,然後朝上就詭異的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眾人紛紛看向夏錢,眼神中有不少的責怪,那意思像是在說:就你丫不識好歹,這個時候說讓皇帝不高興的事情!
夏錢也沒有辦法,除了這個時候,其他時間,小王爺絕對不會上這樣的當了!
“為何?”等了半天,皇帝口中隻冷冰冰的拋出兩個字來。
“歸隱田園,依山弄水乃是臣之夢想。”
“眾愛卿,可還有要事啟奏?”夏錢萬萬沒想到,這皇帝竟然無恥的跳過了這個話題!
不止是夏錢沒有想到,底下的那些大臣們更是沒有想到啊!這一時間忽然問‘還有何事啟奏’,看看朝上的氛圍,他們還敢說什麼嗎?原本準備要放在最後,給皇帝賀喜的話,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的,竟沒有一人站出來說話,於是皇帝站了起來,“既然無事,那便退朝吧。”
看著走遠的皇帝,夏錢真想上去踹一腳了,這是早朝,不是兒戲!
早朝過後,還有議事,是重臣和皇帝,在禦書房商議沒有來得及在早朝上說完的事情。所以即使下了朝,夏錢也不能見到皇帝,更不能問他為什麼不答應。
夏錢之後又被之前引路的那個小太監帶回了正陽殿,回想今天自己做的,這都叫什麼事啊!
春杏就在正陽殿外麵站著,一看見夏錢回來,立馬迎了上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