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句話花前向來是深信不疑的。天牢,是小七親自把他給抬過去的,現如今,自己顧念極深的女子又拿著別的男人的金牌來接自己出去。
硬撐著自己的身體直立行走著,不讓上官禧搭手,花前其實是在氣自己如此的不計,也吃姆皇帝的醋。
轉過臉去,對上了上官禧若有所思的眼睛,花前撇了撇嘴,還是開口了“你到底答應了那男人什麼,他才願意放我走的?”
“我什麼都沒有答應他,他便丟了這金牌與我,怕是現如今南國兩麵受敵,他也便顧不得我了。”上官禧走在花前一側,一副形神消瘦的摸樣。
望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花前竟有些心急了,他原本要把自己的所有經曆全都講出來的,但是看到自己心儀的女子牽掛著別的男人,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知道,我身在這南國,原本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草民,隻能靠混吃騙喝來生存,尚且還比不上你這個王爺地位尊貴,又怎麼能跟姆皇帝比呢。”花前暗自神傷。
“王爺?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上官禧從剛才的迷惘裏脫離出來,詫異的望著花前。
“聽你府上的下人說的。不必驚慌,如果你不跟我,我也不會用這秘密來要挾你,壞了你的仕途。”說這話,花前奮力顛了一顆路邊的石子,裝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暗暗的咽了口唾沫,掩飾刀割一般的心。
“非要我把話挑明了你才肯相信我的心嗎?”上官禧聽了話,一把扯住了男子的胳膊,“南國受敵,我的心裏莫名的很亂。但是,我清楚自己心裏的意思,那不是愛,隻守心。還有,我隻想告訴你一句,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
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很…快樂…
一抹飛上臉頰,花前的心反複的重複著這一句話,停不下來,控製不了,仿佛是聽到了花開的聲音,又像是煙花在頭頂炸開的聲音。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老爸告訴他,這就是幸福帶給人的感覺。
在塵世中,還有什麼比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恰巧喜歡著你更加讓人興奮的事情。
花前真想此刻有麵鏡子,他想看看自己沉浸在幸福裏的摸樣,不過,他又突然意識過來,暗地裏懷疑此刻是不是有些興奮的像個女人了,便輕輕的咳嗽了兩下。
“這個當然,還沒見過有人討厭咱呢。”花前故意的翹了翹尾巴,想要挽回些許男子漢的麵子。
“現在南國有難,我們既然身在這塵世,便應該先保國,在安家,待這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南國太平了,我們便離了這朝堂,過平凡人的日子。”上官禧這樣說,實則是想要為了彌補前世今生對於慕容蘭若的虧欠,為了償還他空有的旖旎柔情傾了天下,卻錯付了她這個命中過客。
“我都聽你的…”
花前還沒有說完的話被上官禧一個猛然的回頭給打斷了。
“怎麼了?”
“剛剛有個黑影從城牆上麵飄過。”上官禧目光沉穩,望著眾多宮殿裏,一座飛簷上盤著飛鳳的宅子。“好像是衝著那地方去的。”
“那地方?鸞鳳殿?”
“鸞鳳殿是什麼地方?”
“是當今皇後,原來的容妃住的地方。”
聽了這個,上官禧眉頭深陷下去,心想:如今南國受敵,當今皇後公孫雲容又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定不能放過這些蛛絲馬跡。
“我去看看。”說著,提起前麵絆腳的衣衫,要前去探個究竟,卻被側身的人一把拽住。
“我跟你一起去。”花前一臉勢必粘人到底的架勢,眉毛一立。
“你身上有傷,多有不便,先去找小七療傷才好。”
聽了上官禧的話,花前多少有些顧慮,雖然擔心她的安危,卻又怕自己笨手笨腳的壞了她的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衫才發現,自己這樣一身打扮,早已不是混跡皇宮裏的那個宮女了,身份已然是這般,便不方便在皇宮裏穿梭了,還是聽了她的話,去找小七才好。
望著人離去的身影,花前悻悻的搖了,悔恨自己什麼都幫不了忙。
上官禧向著那鸞鳳殿走去,順便整理了一下鬢間淩亂的頭發。暗道:今天沒有著官服,這著實有點不方便。
果真,走到那堂皇的門前剛想要低頭進去,便給人攔截下來。
“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皇後娘娘的寢宮!”
“上官禧,九王爺,皇上的親弟弟,裏麵那位皇後娘娘的小叔子。”上官禧摸了摸袖口裏的金牌,萬一有什麼問題,這東西就是個萬能令牌。
“哦,奴婢認出來了,您是禧王爺。”原本站在門口,一臉凶相的宮女,態度忽然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賠起笑來。“奴婢是有眼不識泰山,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難道本王來看看嫂子還要經過你們這幫下人的同意嗎?隻管進去通報就好了。”上官禧佯裝嗔怪,一擺王爺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