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兩難(1 / 2)

隻身一人站在禦書房內,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大團大團的停駐在花前的身爆揮之不去,招之就來。

一口氣逼到了極致,花前再也忍受不了那些飄忽在自己身邊無時無刻不透漏著微微橄欖綠色的氣體,為了不讓自己的續停跳,不顧危險,他還是衝到了窗爆用那隻因為憋氣而虛弱無力還算靈活的手指將窗戶頂開。

呼吸著大口的新鮮空氣時,窗外跟窗內的空氣進行環境上的交流,花前仿佛隱隱約約的看到,當窗外的綠色植株接觸到那些渾濁的氣體,便均以驚人的速度蔫兒了下去,好像被噴了某種化學毒素。

“看來世界各國研究的是白浪費了,要哥說,哪個國家不老實,把小七打包郵遞過去就夠威脅一陣子的。”

一隻手扇著風,花前一邊拿小七來打趣,恍惚間,仿佛有一個儀仗隊浩浩蕩蕩的經過。

花前瞥見了也沒在意,訕訕的轉過頭來繼續換氣,但是剛剛餘光撇到鳳輦上那個人,他是越想越不對勁,再次轉過頭去,這下子可把他嚇壞了,那鳳輦上端坐的婦人不是別人,正史皇帝他老娘,當今的皇太後!

我勒個去!花前身子一緊,倏地一下子蹲到了窗欞之下,扶著心口喘息著。心想,隻要這老妖婆不進來就好。

一個側滾翻滾到了門口,花前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麵的聲響。

“太後駕到!”

我去!他娘的,老子怕什麼來什麼!

“兒啊,母後剛巧路過,看到你站在窗前,所以想進來看看。”

啥?站在窗前?莫非她看見咱了?

花前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擦著冷汗,他眼珠一轉,回想起他剛剛來禦書房的時候發生的那一幕,遂望向窗邊。

原來撐在那衣架上麵的龍袍加之上珠簾冠,更加之三十幾米的距離,再從窗外向裏麵望進來,就宛若是皇帝本人站在窗前,又因為花前穿的是一身青黛色的衣服,被前麵的青枝恰巧給遮著,跟背景恰巧融為了一體。

老太後伏在門上,左耳朵離門不過二指的距離,剛才明明立在窗前的人,此刻卻一聲不吭,她便又開了腔。

“兒啊,母後知道待你太過嚴厲。讓你為了整個南國的安危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但是你要知道,作為娘親的,哪有一個不愛自己兒子的呢。”

太後說此番話,全然放下了自己千歲的身家,推掉了那滿身南國太後的光暈,全然化作一個跟兒子談心的平凡女人。為人母已二十年的她,倦怠了年華,手指上雖沒有繭子,卻爬滿了皺褶,婆娑在那竹製鏤空的門上。

花前早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左顧右盼的想著應對的計策。腦子裏閃過小七的叮囑,他更覺的事情越發棘手。偶然瞥見了旁邊有個盛放蘭花的紫檀木鏤空鑲金的架子,上麵敦實的放著兩盆君子蘭。想必這東西夠分量。

花前貓著腰把架子拖了過來,暫時的擋在了門前,又一個跟頭翻回窗欞子,麻利的伸出兩根手指頭把窗子給夾了過來,閉緊。

想那太後都問詢這麼久了,裏麵也沒個回話的,這就於理不合,況且剛才還把窗戶關了,這就明顯的讓人知道這裏麵確實有人了。

花前咽了口口水,吭吭哢哢的調整了一下聲音,用生平最粗的嗓音回了一句“兒臣誰都不想見,還請母後回去吧。”

說完了,花前才反應過來,這聲音哪裏還是個二十歲小夥子的聲音啊,活脫脫的一個京劇裏唱老旦的!轉念又一想:算了,算了,說都說了,如果老太婆懷疑起來,就說近來身子不適,風寒咳嗽好了。

聽到裏麵的聲音確實跟平時有些出入,老太後還懷疑自己隔著門聽不清楚,便又問詢起來“那皇兒,母後就不打擾你了,你塞北的表叔來了,還帶了些你喜歡奠竺蘭,一定要記得差人來取些去。”

一聽到這老太婆有要走的苗頭,花前有點喜出望外了,“兒臣知道了,還請母後替孩兒謝過表叔。”

門外,老太後的眼睛上突然蒙上了一層說不清的神情,但還是應了聲“那母後走了。”

說完,老太後便在旁邊大太監的攙扶下,拖著長袍下了禦書房前門的長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