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一切都是白色的,我這是在哪裏,好濃的藥味,好重的血腥味,這些穿白色衣服的人在對我做什麼。燕來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白色的洞裏麵,突然感覺到上帝痛讓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現在的一切。
“你醒了啊。是不是弄疼你了。”戴著白色口罩的護士跟燕來說話。
“這是在醫院?我怎麼在這裏?”燕來動了動纏著繃帶的手臂,暈暈沉沉的說。
“你忘記昨天發生的事情了麼,我們也不清楚,就是知道你們仨被送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
“我們,仨?”燕來揉了揉腦袋,逐漸恢複了些記憶。
“郡歸!對了,他在哪裏,那個跟我一起送進來的黃色頭發的年輕人!”
護士按住燕來將要做起來的身子,“你安靜一點,你腿上的傷口還沒有縫合。”
“不行,郡歸在哪裏,他傷得重不重啊。”燕來還是掙紮著要起來。
“不重,不重,他身子骨比你結實多了,傷口比你多點,沒你這個深啊。”
“深?”燕來更是想不起來自己受傷的事了,就在這個時候,麻藥的勁有點過了,燕來痛的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郡歸這正用一隻纏著繃帶的手把著蘋果,另一隻略微擦傷的手熟練的握著刀,不過這回不是砍人,而是削蘋果。
“哦,醒了,你有口福,我本來打算自己吃的,看在你這麼拚死救我的事兒上,賞給你了。”說著,郡歸把蘋果插在刀子上遞到了燕來的嘴邊。燕來接過蘋果,極力的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自己好像是打了個報警電話,又好像是衝進了車棚,又好像是被一個五大三粗還紋著身的男人給砍了一刀,好像當時郡歸也在現場…可能是麻藥勁還沒有發揮完,所以燕來的腦子組織能力還沒有恢複。
“你丫的,下一次不要這麼傻了,在原地等著就好,還傻了吧唧的衝進來自願擋在我前麵讓人砍,要不是救你才推了你一把,不也不會讓那個李三刀砍到我胳膊”郡歸頓了頓繼續說,“誰讓你又跑過來的,搞不清楚狀況一陣亂擋,讓那李三刀有機可乘把你腿砍成這樣,我一生氣,就把他揍的跟豬頭一樣了,多虧了警察叔叔及時趕到救了他一命,不然的話,我決不饒他。”
看著郡歸認真的樣子,燕來笑了,這個隻會動用暴力解決問題,隻會冷言冷語傷人的,居然會關心自己,盡管關心的方式特別,但是在燕來的眼裏,這就是郡歸獨有的魅力。
望著已經落下黑幕奠空,燕來有些擔心醫院裏的媽媽,本來說好了今天去接她出院回家的,結果自己躺在這裏。就在燕來不知所措的時候,郡歸發話了,“是不是擔心媽媽了,你放心吧,你媽媽已經被我老爸送回家了。現在正在家吃晚飯吧。”郡歸望著窗外,絲毫不敢看燕來的眼睛。
“我媽,你怎麼知道我媽在醫院的。”燕來好奇了,問道。
“就是那天,碰巧路過你家。”郡歸含糊道。
“你爸不是把你趕出來了嗎,現在怎麼又…。”
“我爸,哎,虎毒還不食子呢,知道他寶貝兒子受傷了自然是擔驚受怕的,那救他寶貝兒子命的人就成了活神仙了,他得供著,活神仙家裏有困難,他能不幫嗎。你也不要問了,我也不會多說了,你好好休息,快考試了,明天帶你回學校上課,這是命令!”郡歸走出房門,離開了。
燕來知道,原來這個冷血的還打聽過自己住在哪裏,隻是他不說,他也就不問了,而且這個,跟自己說了有史以來最多的話,語氣強烈,在燕來聽來卻是十分的安心的,望著窗外的月光…他沉沉的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