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這天天上課做到最後一排,翹著二郎腿給老師挑錯誤,搞得老師都下不來台,他自己倒是很洋洋得意。老師幾次把他叫出去,要他留個台階下,他也很樂意這樣做,但是以前在少年班留下這鋒芒畢露的老毛病不是很好改的。僅僅就這一點,就讓這得罪了班上那些刻苦學習的好同誌了,他們總是抱怨,為什麼自己學習這麼刻苦卻比不上花前那一點都不學習生活狀態,又憑什麼這能夠有這樣的腦子。
本來,這件事就足夠讓男同誌們煩心的了,結果,偏偏這個又長著這麼一副尊容。偏藍色的眸子,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長在一張刀裁過一樣棱角分明的瓜子臉上。風靡了隔壁的和遠在千裏之外的女校學生以及風韻猶存的女老師們。每天的信件和禮物都是用裝花生油的大紙箱子裝進來的。送快遞的叔叔們都認識這個了。還有那個特別亮的寢室。每個人都跟花前一樣火爆。甚至,在學校裏麵照的證件照都讓學校製作成卡片貼畫以及任何的飾品上麵,這也是學校撈錢的手段,看上去就跟經紀公司一樣,雖然無奈,但是四個人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另外三個人比起花前還是比較受歡迎的,所以,花前就變成了眾矢之的,該來的還是擋不住的,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
這一天,四個人像往常一樣來上課,但是班裏的氣氛卻不平靜了。一群人正圍著什麼指指點點。四人走上前,發現花前經常做的那張椅子上被人破了紅色的油漆,還在地麵上寫了一些讓他離開的話。
站在位置前麵,花前握緊拳,“誰幹的!”
阿禧,燕來,也向旁邊的同學詢問,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都說,早上來上早自習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並且他們已經讓班長轉告班主任了,班主任應該一會就會過來的。
“花前,你不要急……”
還沒有等阿禧說完話,花前低著頭突然抬了起來“我沒事的,阿禧,不用擔心我,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完轉身出了教室。
“我去陪陪他。”阿禧一拍燕來跟郡歸的肩膀也轉身追了出去。
場上,花前抱著肩膀坐在足球場上。
“在這呢。”阿禧順勢坐在花前的身邊。
“阿禧,我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這回原本平靜的聲音竟然也突然高了起來。
“我不打擾你,隻想在你身邊坐著。”阿禧還是輕柔的聲音回應。
花前抬眼看了一下阿禧,想起來,在這個陌生的學校,第一個認識的人,也就是坐在旁邊的人吧,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一直在默默的照顧著他直到現在,跟這麼一個人用粗魯的聲音講話,很不應該。
沉默了很久,兩個少年望著遠方的山川,風拂過他們的臉頰,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