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定是在劫難逃。
桃花進入盛花期,泛濫的想起惹人陶醉。但,花再美也終敵不過滄海。一番時間後也隻能化為塵埃,落定紅塵。靜待下個新春的到來。
但有人歡喜有人愁,下個新春說短也不短,說長但不長。喜的人說短,不喜的人說長。喜樂哀愁,長長短短。也需時間磨平棱角,漸漸和諧。
自離去解家後,白筠予便隱去了自己妖體的特征。雖受了傷但也隻是一點皮肉傷,也沒多大問題。
春季多雨,來的也急。這如絲如線,紛紛綿綿的樣子把山間勾勒成畫。淡淡薄煙,彙聚於半山腰間,猿鳥互啼,淒哀婉轉,空空傳響。
她著一身青衣,洗去血跡。沒有華麗的裝飾衣物,隻是一切隨簡。更加覺得她猶如一株縷縷陽光下的蒹葭般靜躺在水中央。
解家所在地是潯蘇城,關於潯蘇城有一個傳說。
在潯蘇城外的忌望崖下的那片藍色海域裏住在人魚,她沒有感情,就像這無情的藍色大海。無論是誰掉入這深海裏瞧見了人魚的全貌的話,她就親手殺了你……
沒有感情的人魚,不僅會唱歌,也會殺人。
潯蘇城臨海,從解家下來便是那傳說中的忌望崖。
白筠予腳步一頓,發生自己走錯了方向。方才有個分叉路,她應該倒回去走那條小道。這樣才能到潯蘇城。
她前腳剛一走,身後的崖邊便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
崖上,海風徐來。海浪瘋狂的拍打著岩石又不留聲息的離開,他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睛,綁著白帶的一雙粗糙的手漸漸被從手臂上留下的血染透,他手中緊握的劍一轉。一陣風正對著他吹來,吹開他的碎發。
那雙暗灰且無神瞳孔一緊,提起劍借著那股腳底的向上蹬的力將那把朝他飛射而來的匕首劈開,隻見匕首穩穩的插在一旁的泥土裏。
隨即叢林中衝出四個紅衣人,那速度猶如疾風卷過,就像一道紅色閃電而過。
黑衣男子站在崖邊渾然不動,安靜而沒有波瀾的眼睛都不曾眨過。
直到那劍插入他腹部,他臉色微變。嘴角扯出一個笑,一切似乎都是他欣然接受的。
“我知道你們的雇主是誰,替我謝謝她……”
他手中劍一鬆,一紅衣人將他踢落崖下……
在他耳邊盡是嘶嚎的海風聲,鹹的海水擠入他鼻中,不斷冒出點點水泡。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及其的輕但又卻忍不住向下落。
冰冷的海水刺骨,但卻不及內心因被寒冰冷凍而碎成一地冰渣。
他自幼眼盲,孤苦一人。隨著江湖上的各各俠士習得一身本領,之前的日子雖然苦可至少苦澀帶甜。
自從他被盛家收養後,遇到盛大小姐後。苦也的不再帶甜了……
他剛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眼前出現了一團很刺眼的光芒。刺眼到……連他這個瞎眼的人也可以模糊看到。
光芒漸漸淡去,他的世界也變得黑暗。
“盲眼人……你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