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都給我住手,住手”當夏芊芊就要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人衝過來,用力推開打的筋疲力盡的侍衛。
“芊芊,芊芊,對不起我來遲了,對不起”
是誰?是誰哭著撫摸她的臉?她怎麼看不清那?
“額娘,額娘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放過她好不好”看夏芊芊的雙眼慢慢合上,百裏瑾發瘋似得撲到太後腳邊,抱著她的雙腿乞求。
“瑾兒,她是反賊,她要亡我百裏啊”看著百裏瑾淚流滿麵的樣子,太後心疼的說道,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兒子這麼失控。
“額娘,求你了,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反賊,孩兒隻求你饒她一命,真的,從小到大孩兒從未求過你任何事,就一次,就這一次”
“瑾兒”
“額娘,饒她一命吧,從今往後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
百裏瑾此刻的模樣實在讓太後心疼,再看夏芊芊,那奄奄一息的模樣估計也活不了,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日後兒子能聽自己話也好。
“百裏瑾”太後剛想說話,忽聽得身後夏芊芊大喝一聲。
後來的幾年裏,百裏瑾每每想起這幅場景,都會驚出一身冷汗,隨後掩麵哭泣,之前的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那麼多的眼淚。
回頭,隻見夏芊芊渾身是血,冷笑著死死盯著他,目光向下看去,一股新鮮的血液正從夏芊芊下體流出。
“芊芊”百裏瑾哭喊一聲撲過去,顫抖著雙手解捆綁夏芊芊手腳的繩子,觸及到地上那攤血跡時,整個人失去靈魂般跪倒在地,大哭。
太後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此刻她已有些後悔,但,事已至此,做什麼都挽回不了了,搖搖頭,歎息一聲道“將夏芊芊扔至午門外,自此是死是活全看她自己造化。”
夏芊芊被解開手腳時摔倒在地時,百裏瑾分明聽到她嘴裏的呢喃。
“百裏瑾,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夏家賣國之事,以夏家全家上下十口人被處死,夏天的人頭懸掛午門一個月了結,至於夏芊芊,自那日被扔至午門外便失去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大多數百姓皆認為她已死,畢竟傷成那樣,不死也難。
但奇怪的是,自夏家被滅門之日起,這百裏國連著三年大旱,糧食作物皆幹旱而死,顆粒無收,期間太後曾下令立新後衝喜,卻並無任何作用,百裏瑾迫於無奈,不得不請法師作法,在一番翻雲弄雨折騰之後,法師告訴百裏瑾,三年大旱其中必有冤情,若能解了這冤情,大旱自會消去。
人們這才意識到,午門之上的老將軍,定是有天大的冤情,雖未能查的夏家滅門之事冤在何處,但為了百裏國數以萬計的百姓,太後特下令將夏家屍骨尋回,好生安葬,但由於時間已久,拋至亂葬崗的屍骨早被野狗野狼啃噬幹淨,無奈,隻好將夏府重新開封,收拾一番,做成夏家之前的樣子。
自此,大旱終結,黎明百姓喜迎新雨,高興之餘,難免會覺愧疚。
“王上,回屋吧,再淋下去恐怕您的身體支撐不住啊”小橘子從屋內拿出一把油傘,撐在百裏瑾上方,擔憂道。
“沒關係”百裏瑾伸手撥開傘,輕輕道。
“王上”
“行了,你進去吧,我自有分寸”
小橘子還想說些什麼,但因拗不過百裏瑾,隻好作罷回屋,將傘留在他的身邊。
百裏瑾抬頭,閉眼,任傾盆大雨衝刷他的臉龐,輕輕開口,呢喃出一個名字,隨即淚流滿麵。
“芊芊”
當初夏芊芊被太後扔至午門外,百裏瑾立馬派人前去帶她回來,不料就一會的功夫,夏芊芊便已消失不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為此,他一怒之下斬殺了前去尋找的幾人,如果可以,他甚至會不惜殺了整個百裏王朝,可是,他不能,他是一國之君,上有母後,下有群臣,他不能。
“王上,你在這幹嘛?下雨了趕快回宮吧”突然,一個女聲從不遠處傳來,百裏瑾低頭,輕抹眼簾,怒道。
“不用你管,走”
女聲被百裏瑾吼得委屈,癟癟嘴流出淚來。
“王上,成親三年了你為何還對我如此冷漠?”
百裏瑾厭惡的轉頭,未說話。
“王上,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夏芊芊,她已經死了,她不會回來了,你接受現實好嘛?”女聲見百裏瑾不說話,得寸進尺道。現在她才是王後,可成親三年,別說圓房,百裏瑾連正眼看自己一眼都沒有,憋了三年,這次是時候爆發了。
“閉嘴,誰允許你提他的?你有什麼資格提她?”一向溫文儒雅的百裏瑾此刻竟暴怒,轉頭衝女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