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嬌鳳一把拉住她。
“去瞧瞧小梅自殺的那口井,剛才那個女鬼不是要我去找它麼,說不定它正在那裏等我呢!”小野說這話時眼神變得冷漠,讓嬌鳳把阻止她的話都吞了回去。
“小野,萬事小心!”她囑咐道。
“嗯!”小野點頭背過身去:“堅持到明天早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嬌鳳起身剛欲走動,突然想起小野畫的那道圈就坐回到床上,心中默默祈禱小野平安歸來。望向窗外,風雨之勢依然不減,看來今天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
小野按嬌鳳的指示走到一家小院門前,從外麵來看這家房子非常簡陋,小梅生前就一個人住在這裏。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地長大,自從認識於老四之後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天,後來於老四見異思遷拋棄她,她一個沒出過門的弱女子哪裏會知道生命的可貴。想到小梅身懷六甲絕望得投井自殺,小野就替她感到惋惜。
何必這麼傻,把自己的一生賭在別人的身上。
門沒有鎖,小野推門而入。這是一座低矮的磚瓦房。門前兩棵桔子樹的葉子已經全部凋零,小野知道來年的春天它們依然枝繁葉茂,依然會開花結果,隻是它們的女主人永遠都回不來了。
一陣狂風襲來小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小米在圍裙裏蹭蹭腦袋,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盯著周圍。這裏的陰氣極盛,空中的雨水沒有打濕小野的衣服,卻沾了她一身露水。
小野小心翼翼地走近窗戶下的那口井,在閃電的襯托下它顯得很神秘,誘使人前往。小野不得不慎重,那個女鬼的本事她已經有了一點點的了解,再說這裏是它的地盤,它的陰氣恐怖更盛。
“那個女鬼應該也猜到了我會來這裏查它的底細,說不定現在就在井底!它在等我靠近,然後就像貞子一樣爬出來將我拖進井底。”
貞子讓小野對枯井有陰影,即使她是一個驅魔師。
高舉手中的驅魔劍,小野舔舔幹燥的嘴唇。她剛欲抬眼瞧井裏,突如其來的鈴鐺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待她分神,從井底飛速地爬出一團肉乎乎的血色東西,兩隻猩紅的眼睛戒備地看著她。
那個肉團張開四瓣嘴,滿嘴白森森的獠牙朝小野撲來。
小野驚得連退幾步,手指一顆綠色的火苗射向它的腦袋,它的腦袋頓時如西瓜一樣炸開,上空湧起一片血霧。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空間,直至它滾落到井底。
小野心亂如麻,她不敢相信嬰兒會變成這麼可怕醜陋的東西。
井底百爪抓撓的聲音傳來,小野不悅地皺起眉頭,看來這個井底就是它們的聚集地了。頭頂上的鈴鐺叮叮嚀嚀,七十八個紅色小瓦罐壯觀地飄浮在空中。
“媽媽,媽媽……”
稚嫩的聲音從小瓦罐裏傳出來,聽得小野毛骨悚然。它們在黑夜中泛著嬌異的光芒,裏裏外外把小野圍了好幾圈。
小孩純潔的靈魂根本不懼怕小野手中的驅魔劍,可見那個女鬼吸收了不少嬰孩的靈力。
想到這些小孩原本可能是活潑亂跳的小可愛,現在卻變成了這種可怕的怪物被人利用,小野就怒不可遏,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
無故地幾聲炸雷轟然而來,兩道閃電落到小野的身邊驚了她一跳,上空的那些小瓦罐也紛紛躲閃。漫天的大雨傾盆而下,小野頓時如遭雷擊。這雨竟然…是真正的雨水,冰寒之意冷到她的骨頭裏。
“這,這……”她莫名其妙地感到緊張,不知所措。
抬頭看著這些哭哭啼啼的小瓦罐,小野內心感到巨痛無比。
突然,一隻手猛地捂住她的口,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後拖。在身後這人的突然襲擊下小野毫無反抗的餘地,隻得任由他的擺布。小米剛欲狂吠定睛一看不出聲了,小野的目光投向她原先站到的那個地方,那裏居然還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田小野。
呃?她鬱悶…
看到小米眨巴眨巴的眼睛,她頓時明白了。
“這是…顧裏的化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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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總是很淡很淡,如縷如煙,卻又令人難以忘懷。
感激總是很深很深,如海如山,卻又讓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