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紅顏 第一章 重逢(1 / 3)

2004年6月,我大學畢業,那幾年正好是大學瘋狂擴招的階段,名牌的非名牌的畢業生就像打了雞血的流竄犯一樣在各大人才市場和招聘會裏折騰,我受家裏影響,學的是古文物修複,本身就是個很冷的專業,好在我家裏條件還不錯,工作對我來說暫時也和吃飯掛不上勾,就整天泡在省立圖書館裏吹空調。

有天下午四五點,我從閱覽室出來,才躲到門口一處陰涼點的角落,從懷裏摸出一根煙,火機剛掏出來,就覺得右邊肩膀一沉,被人從後麵重重的拍了一下,一個響亮的聲音就在耳朵邊上炸開了:“愛妃!”

聽這聲音,我心一動,回頭一看,一張帥的一塌糊塗的臉就湊在跟前,咧著大嘴正在笑。當時我眼裏就是一酸,竟然是他!

這人叫徐帥,是我標準的發小,他父親才他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從小就跟老娘一起,住在我家邊上,後來他媽媽也是憂鬱成疾早早走了,就和我一塊由我媽我爺爺帶著,小學、中學最後連大學都是一起念的。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帥,而且是那種勾人的帥,國字臉上一雙桃花眼,1米8的個子,長的和歐美人種似地,又高又壯,很有點費翔的感覺。

別看這人長的人五人六,其實從小就有點缺心眼,又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怕。大二那年我兩和幾個師妹一塊去河南旅遊,在大排檔上吃燒烤,吃到一半一票本地人喝多了,非找我們一個師妹敬酒,拉拉扯扯的搞的場麵很難看。

我倆當時也沒少喝,不知道誰先動手就幹起來了,徐帥一個人摸塊板磚就先幹倒對方兩個,自己也挨了下狠的,滿腦門都是血,他就和沒感覺似地,愣是把板磚揮舞出了板斧的味道,最後活活把人家嚇跑了。

本來打打架也不算什麼大事,哪知道打完他不肯走了,說非要把剩下半頓飯吃完。好吧那就吃吧,幾個女孩子在一邊急得直掉眼淚,結果很不出意外的給趕來的警察叔叔逮個正著,進去一頓打,摸出來兩學生證就通知了學校。

最後就是徐帥抗了大半的事,落個退學,我也是個記過處分。這一退學,他倒快活了,天天全國各地的到處去找古墓,哪偏僻往哪走,然後就常玩失蹤了。後來我搬了兩次家,他又不在老地方住,我們兩個都屬於閑散慣了的人,手機一般不用,大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多,慢慢就沒了聯係,這麼多年的感情居然就這麼斷了。現在算算也快有兩年沒見。

這裏我還得說一下,我兩感情好歸好,還沒好到陛下和愛妃這份上。要怪就怪我這名字不好,姓梁名良,長的又白白淨淨的,從小怪可愛的,據說和我們當時強生米粉廣告裏那個總說:“阿姨們為什麼總捏我的臉呢”的小孩差不多,女老師啊家裏女性親屬啊見到我眼裏那叫一個憐愛,張嘴就是“娘娘,娘娘”摟道懷裏一陣亂親,後來有幾年大辮子戲一頓猛放,幾個熟點的朋友就直接叫“愛妃”了。

乍一下看到那張大臉,我眼睛差點一酸,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低頭掏根煙遞過去掩飾下,我兩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一陣賊笑。

“你幹嘛呢這兩年,怎連家也搬了。”我問道。

“當初就覺得上學沒意思,那幾個警察同誌可算成全我了。”徐帥嘿嘿道,“別忘了咱兩都是有家傳的,我這不去積累工作經驗嘛。”

我心想你也太不省事,爺爺都去世了多少年了,出了點事就麻煩了。

徐帥大高個子怕熱,摸了把腦門子上的汗,“馬上還有事沒,沒事到我鋪子去坐坐,正好有件事,你幫我長長眼。”說罷拉著我就走。

我就被徐帥帶著,離開人才市場,他招手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到了城隍廟。

城隍廟是我們這裏一個大型的小商品市場,魚龍混雜,從十幾塊錢就能買一件的“真皮”大衣到幾十萬的古董,甚至槍械都應有盡有,除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找不到,其他能說出來的我在這還真沒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