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頓了一下說:“我有電話進來,你等下。”南毓等了很久,杜蘅那邊還是沒講完,她打了個嗬欠,決定去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看到杜蘅的短信,說是有朋友過去了,把她送走時發現時間太晚,你估計睡了,就沒再打電話。南毓盯著那個“她”字思考這是不小心用錯了字,還是深更半夜拜訪他很久的人確實是個女人呢?她思考了差不多五分鍾,麵條已經涼得差不多了,她覺得這樣草木皆驚的自己很不豁達,於是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中午吃過飯,外婆說想去海底世界再看一回海豚,南毓也挺喜歡,便帶著關姨一起去了。誰知在觀賞台上卻撞見了一對熟人——杜蘅和梁挽的青梅。
南毓很費解,她不在的這些天裏,劇情究竟是發生了怎樣重大的變革,才能出現如今這情景啊?上次同學聚會時還互相不認識的兩人,現在竟一人一隻巧樂茲的來約會。她真是不願想歪都不行。
外婆見她總心不在焉,就追著視線看過去了,結果正瞧見一個女人躺在她未來孫女婿懷裏,且她孫女還是一副迷惘的表情。她想也沒想,把手裏的小魚扔了出去,正砸在未來孫女婿的臉頰上。
南毓大驚失色:“外婆,那是海豚的糧食!”
外婆白了她一眼:“男人都快被勾走了,你還關心屁的糧食。”
她頓時淒苦,癟著嘴:“這是沒辦法的事啊,郎情妾意的,我總不能撲過去撕碎了他們。”
“當然要撕。”
“為什麼啊!跑就跑了,還窮追不舍的,多丟人。我才不要。”她幾乎都要哭了。
外婆重重歎了一口氣:“可你不撕,不是白白便宜人家了麼?你就咽得下這口氣?”
“外婆啊,我現在根本就沒氣,結婚後任何一個人都有出軌的權力,你不能剝奪人家的政治權力。再說了,我跟杜蘅就隻扯了個證,連酒局都沒有,我根本就沒有撕碎他們的底氣啊。”
“我就是你的底氣啊。”
“哈啊?什麼意思?”
外婆還沒來得及解釋,就有人在朗朗晴空下用足以炸倒富士山的聲調喊了一聲“南毓”,回聲在封閉的水族館裏飄蕩,南毓分辨不出哪裏才是聲源——直到聲源本人走到她麵前。
怪物君手裏拿著一封信遞到她麵前說:“你看看這封信。”
南毓抬頭發現他臉色可以,白裏帶紅,紅裏添粉。她心尖兒一顫,哆嗦著接過信紙說:“你家姑娘要怎麼搞?”他要跟她表白麼?那他老婆怎麼辦?南毓無法忘懷他家姑娘人流後的女鬼樣。
怪物君又大吼:“你問我怎麼搞!還不是因為你!”
南毓猶如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狐狸,眼尾跳:“關老娘屁事啊!!!”
“怎麼不關你事啊!!!要不是因為你把手機落在我那,杜先生會到我們家拿手機嗎?要不是因為拿手機,我老婆會遇見他嗎?要不是遇見他,我老婆怎麼會出牆瞧上他??”
“等等。”南毓伸手擋住他的喋喋不休,“你說你老婆看上我家男人了?”
“就是啊!”
南毓無語:“你的魅力都掉哪去了啊,怎麼連個老婆都看不住。”
怪物君被堵得啞口無言。
南毓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其實人的****本就叵測難料,你也無需太過傷心,俗話不是說‘過了這一村,還有那一城’麼,你眼光要放得長遠時,不要為眼前的一時得失耿耿於懷,從而錯過了第二春的機會。”
怪物君憤怒:“那是因為你家男人沒跟別人的女人跑,你當然會說風涼話。”
南毓伸出甚至戳戳他胸口,然後戳戳杜蘅的方向,她克製自己不去看第二眼,以免真的起了殺機:“看到了麼?我家男人也被別家女的勾走了。我多大度啊,他們相愛我就祝福他們,反正第二春就在前麵等著我。”
怪物君說:“南毓啊。”
“嗯?你終於想明白了?那就好,同是天涯淪落人,就讓我們今晚不醉不歸吧。我請客。嘿嘿嘿,小爺現在是有錢人。”
怪物君又說:“南毓。”
“又有什麼事啊。”南毓已經勾住他脖子,跌跌撞撞地往外拖。怪物君卻原封不動,南毓鬱悶的扭回頭:“你到底想怎樣啊,啊,杜蘅。”拿回手,向後看了看,“你們在約會麼?”
女同學含蓄的嬌笑,手指還揪著杜蘅的衣服,“爸媽介紹我們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