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毓偏著頭想了想:“那剛好梁挽拿刀紮我的時候,護衛這麼不保護我?”
“你中槍的方位不在他們射程內。”
“……”
杜蘅又說:“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依法官辦,還是我用私刑?”
南毓臉色黑了黑:“你怎麼好像混社會的?”
“做生意的,難免跟黑道白道都要打交道,其中有三兩個交情好的黑道業很正常,碰巧這三兩個黑道混得還不錯,要虐死幾十個人倒也是可以做得不著痕跡。”話鋒一轉,“怎麼樣?需要虐一虐嗎?”
南毓果斷搖頭:“不要,好變態。”
“那依你的想法,要怎麼處理?”
“就當做沒發生吧,明天我去看看潘洛洛,隻要她不死,她爸的火氣就可以消。”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善良的?”
“我一直這麼善良。”
“善良過頭了,未免是好事,你不追究他們,他們可能還會來找你茬,你確實想好了?到時刺傷你的就不會是水果刀這麼幸運了。”
“就當我替外婆還了債吧。雖然我不認識外婆有錯,但畢竟因果循環,還一還總是安全些。話說你有什麼債麼?我抽空也可以替你還一還。”
杜蘅對著她腦勺就拍了一巴掌:“我的債多了去了,你下輩子都還不完。”
“……”
好端端的同學聚會不歡而散,怪物顯得極其落寞,南毓一打開手機就發現一長串追命連環call,顯示的都是怪物的名字,南毓以為他有什麼大事,就給撥了回去:“喂喂,你call我有事?”
怪物答:“有。”
南毓:“說。”
“是這樣的……”
怪物一長串複雜而有深奧的闡述,繞得她頭暈,南毓做了個總結:“其他高中同學想看看我男朋友,叫我們去KTV再見一麵?”
“是是,總結得非常好,你幾點到。”
“不去。”
“為什麼?你跟男朋友才出來就回去肯定無聊吧,剛好我們提前把KTV訂好了,不去唱一唱豈不可惜了?”
“我們不點兒都不無聊,再說,難得有空,我想回去睡覺。”
“南毓你的人生就不能有點追求嗎?我們這些同學八萬年才懶得聚一次,你這麼冷淡,很傷大家脆弱的小心肝啊。”
南毓歎息著拿開電話,踢了下杜蘅的腳後跟:“我們的同學聚會還沒散夥,改到KTV了,叫我帶你去顯擺,有空麼?”
“有。”
南毓把手機貼回耳邊:“聽到了麼?有空,把地址短信給我,我們現在去取車。”
“喲吼。”何西的歡呼,伴著KTV爆炸似的聲音從電話彼端躥進她的耳朵裏,南毓打了個哆嗦,結束通話。
提著一袋草莓找到何西他們所在地包廂時,發現有一對情侶在門口如饑似渴的抱著親吻,南毓很體貼的在遠處站了會兒,等他們結束後再過去,可那對情侶親了很久,久得南毓站得腿麻,很不客氣的喊人:“喂,麻煩讓讓,去別的地方kiss,那是我們訂的包廂。”
情侶仿佛連體嬰似的一起同時轉頭瞧她,神色欣喜又費解:“你是南毓?”
南毓費解的點頭。
“啊,我跟你一個班的,外號叫蟲子,還記得嗎?她是我女朋友。”
南毓和藹的笑:“記得記得。”其實她壓根不記得。關於高中的記憶,她曾可以遺忘了,並且收效顯著,除了梁挽和錢顧相親相愛的畫麵會從她意識的河流中一閃而過,其他的事情早已模糊的辨不出真實麵目,但考慮到誠實往往使人受傷,南毓決定岔開話題,“來了多少人啊,我去看看。”話說著,已打開了門,隻滯了一秒,南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關上門,頭一扭就走。
蟲子還沒從南毓的反應中回過身,掩上的們又打開了,同時一隻長手伸出來極快的拽住了南毓的衣服,襯衫受到兩個對立力量的衝擊,發出了“嗤啦”的聲響,紐扣崩掉了三隻。蟲子繼續愣住了,杜蘅反應很快的脫下外套把南毓裹住,眼神涼颼颼的定在作孽的胳膊上,那是男人的胳膊。
屋裏屋外靜默了大約三秒鍾,然後門被從裏麵打開了,怪物無比嚴肅的90度鞠躬,無比嚴肅捧著煙灰缸負荊請罪:“南大人,你殺了我吧!”
南毓宅著襯衫扣子,嚴肅地說:“你的小命暫且給我留著,等哪天小爺心情不爽了,記得過來給我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