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罪魁回首被撲出來的二人震住,半天沒動作,等省過來他們是因自己才摔的這一跤時,嫣紅著一張臉蹲下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對不起對不起啊。”不留神又發現地上那男人的西服正被自己踩在腳下,從西服的料子和款式看出,那定是一套昂貴的要命的西裝,她猛地刷白了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
她一連串的“對不起”終於把南毓從四次元的床鋪上吵醒,她揉著眼睛大致觀了一下形勢,竟然很震驚的發現一枚帥哥正躺在她身下,她老臉紅了紅,不自在的撇過臉支支吾吾道:“這,這,你這是在幹什麼?”
杜蘅被大理石地磚磕暈乎的腦袋逐漸清明過來,伸手摟住南毓的腰把她從身上拽下來,臉色難看的從禍首腳邊挑起沾了一大片水漬的西服,凶神惡煞的瞪了禍首一眼。
禍首抖得一顫,她這一顫不是簡單的一顫,而是顫得腳邊的水坑都蕩了蕩,南毓頓生惻隱之心,一反日常冷漠的去拉她的手,撫慰說:“沒事沒事,你先走吧,我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禍首瞧了她一眼,又瞧了杜蘅一眼,臉紅了紅,扭扭捏捏的從粉紅色的挎包裏翻出一張粉紅色的心型便簽紙,寫了一行字遞給杜蘅說:“這,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如果你需要幹洗費的話,就,就打這個電話給我。”說完,踩著她的三寸粉紅色小高跟一溜煙的跑了。
南毓回味著禍首剛才遞紙條的那副羞澀模樣,想起一句古詞“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她將這半句古詞說與杜蘅聽,杜蘅隻是臉色更加難看的掃了她一眼,然後輕飄飄的往小紙條扔進了三步開外的垃圾桶裏。
南毓目瞪口呆,認為杜蘅實在不會憐香惜玉,這麼一件好端端的豔福,就被他這麼棄如蔽褸的棄了。“可惜啊可惜。”
杜蘅默了默,然後突然打開髒兮兮的西服蓋在南毓頭上:“拿去幹洗。”
南毓一愣,扯下西服茫然:“為什麼?”
杜蘅提起一籃子的洗頭用品往外走:“天下無免費得晚餐,我幫你洗頭才弄髒了它,你自然要幫我洗幹淨。”
南毓:“……原來不是免費的麼……”
為人流犧牲的姑娘
杜蘅說他早上9點還有個會要開就先回公司睡一會兒,南毓翻手機看快早上3點了,也睡不著,就把喜洋洋與灰太狼的碟子翻出來看了一整夜,早上八點半的時候,有個小護士過來叫她說陳則的女朋友要做人流,喊她過去陪著。南毓在床上呆了很久,沒呆出個結果便打開手機上網,在群成員裏找到陳則這個名字,然後對著QQ名字一打量,哦原來這陳則就是昨晚在樓上撕心裂肺喊她的怪物君的本名,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不知心。
陳則長得高大又魁梧,南毓有一次在圖書館裏借來一本《中國古代皇帝豔史》,發現一個跟後宮妃子滾床單的將軍,那將軍的體型倒跟怪物君極像,她認為那體型已經與當下流行的斯文美受們脫軌太遠,便給他取了個昵稱——怪物君。怪物君當時正失戀第33天,沒有任何異議的接受了這個昵稱,南毓從此覺得他果真是個當狐朋狗友的好料。
在無數個狗血言情小說裏,陪著有婦之夫的姑娘做人流的要麼是夫本人,要麼是夫的情敵男二號,再不濟也不能攤上男二的思慕者,所以她這個不在這場多角戀裏任何一個環節上的南大人為什麼會在這裏呢?南毓很愁悶。
據護士小姐講,手術隻需要30秒,南毓覺得這個世道殺人真便利啊,難怪大家紛紛奔放了。奔放的怪物君在她女朋友的手術室裏待了一個消失才出來,醫生護士筋疲力竭的從裏麵出來時,南毓嚇了巨大一跳,那形容委實很像韓國青春偶像言情劇裏男主或女主診斷出癌症晚期時的醫護專用表情,她緊張地奔過去握住手術醫生的雙手:“她,她,她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醫生憔悴地瞟她一眼,憔悴地拎著口罩回了診室。護士也踏出步子要走,南毓一把扯住她的護士服,抖著嗓子問:“她,她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她要如何跟怪物君交代啊,怪物君會活生生撕了她吞下肚子不?怪物君畢竟是怪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