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掐斷電話從通信錄倒數第一行裏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何西,明早的飛機票買了嗎?”
“我正在訂。”
“明早的別訂了,訂個現在的,你查一下最近的航班是什麼時候。”
“哦。半個小時後。”
“那你訂下來,等下我開車去你家拿,要快點!”
何西還來不及說什麼,電話已傳來“嘟嘟”聲,再撥過去就是忙音,看來他們總經理又瘋了。
南毓等了1分鍾,杜蘅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喂?”
杜蘅一邊拿出錢包結賬一邊叮囑她:“你現在待在那個公園別動,六個小時後我去找你,一定要保持手機暢通,沒電的話就去買電板!沒錢就去搶,我給你找律師!”然後掛了電話。
南毓愣愣的握著手機貼在耳邊,有點緩不過神,杜蘅他——是要在這該死的晚上從A市該死的飛過來?
晚上九點,魚尾獅公園。
南毓裹著一床剛從對麵商店裏買來的羽絨被躺在公園長椅上,死死盯著頭上橫斜過來的光禿禿的樹枝,想起一句古詞“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於是便不由自主的開始注意黑壓壓的天空會不會真的路過一隻黑壓壓的烏鴉,然後飛躍黑壓壓的空氣落在她抬起的手指上。
“南毓。”突兀的呼喚在枯樹之後響起,南毓****的手臂在沒有路燈的黑夜裏像一截雪白的蔥,細白的手臂緩緩垂下,她看著天邊潔白的銀盤想:狹路相逢勇者勝便是這意思吧,不過她要怎麼才能下定決心去打贏這場仗呢,沒有鬥誌啊——
“啊,好巧。”她有氣無力的應了聲。
寂靜突襲而來,南毓樂於這種打聲招呼就擦肩的路人關係。
可這不代表錢顧也樂於。
動靜越來越近,錢顧終是走到她麵前。她精致的眉眼在冷月下熠熠生輝,沉靜又跋扈,這是他深愛的人啊,可是身邊卻有另一個男人了,說不出的痛苦,道不明的憤怒:“你為什麼會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生硬的語調讓南毓皺起了眉頭,打開的眼縫裏映著銀月和錢顧不太好看的臉色:“梁挽沒跟你一起?”
他臉上的痛苦,在這昏暗的夜裏也清晰可見,似是丟棄某種東西後但又看到別人撿了屬於他的玩具的憤恨。南毓沉靜的臉突然變得乖戾,惡毒的話語宛如毒蛇的汁液噴向眼前英俊的男人:“怎麼?新婚生活不太和諧?然後想到了我這個前任?啊不對,可能我連前任都不是,我們的校草大人魅力無邊,每一秒都有無數的女人投懷送抱,就算與梁挽過得不太和諧,也總有那麼多的備胎等著你翻牌,我當年是大約也是你的備胎之一吧,真是讓人心酸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