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嬸的老臉都跟著紅了,偷偷看夜靖誠的表情。
夜靖誠抿著雙唇,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那個,少爺也是為了公司,可不能這麼說他。”閩嬸還是向著自家少爺的。
霍華德過了嘴癮,言歸正傳,“我知道他為了公司,前一段時間公司不穩定,他一個人裏外都要顧,也確實是忙得團團轉。不過現在公司穩定了,那也要照顧到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身子骨什麼樣你不知道呀,存心讓人家擔心麼!”
“對啊,對啊,就是這個理,身子要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垮了,公司也就顧不上了,少爺,這個道理你也要記住啊。”閩嬸端出老人家說教的姿態,隨聲附和霍華德。
夜靖誠一個人受兩個人的教,真覺得自己變身稚齡孩童了呢。
“我知道了,我會回家的。”夜靖誠從善如流的應答,然後吩咐秘書準備車子送閩嬸回家。
“你可一定要回家啊。”閩嬸不放心,又囑咐一遍。
閩嬸一步三回頭,走得那叫一個牽腸掛肚,霍華德都忍不住歎息,“你說說你好意思讓一個老人這麼擔心你?”
“你剛才怎麼沒把她勸回去?”
得,埋怨上他了,這是誰的錯啊!
“我就是故意讓她留在這兒,跟著勸一勸。你說你有多久沒回家了,你幹脆把夜宅賣了得了,反正你也不回去住,養著一幫子傭人,你這是打算轉行做公益了?”
夜靖誠不想搭理他,自顧看文件了。
霍華德篤篤篤敲桌麵,然後狡猾一笑,“那天我看到她了。”
這麼神來一筆,誰知道他說的事哪個她,夜靖誠沒反應。
“感覺她還是在意你的。”
這麼說,夜靖誠不能不展開聯想,漆黑的眸子就瞟了過來,“你說的是誰?”
霍華德故意吊他胃口,賤賤一笑,“你覺得我在說誰?”
夜靖誠知道這人的風格,麵色就黑下來了,又隻能跟著他的節奏問道,“你說菲比?”
“哎喲,我以為你現在心裏麵就隻有公事,這種紅塵俗世都已經遠離你了呢?”
對於他的逗貧,夜靖誠忍了,腮幫子鼓了股,把氣運平了,接著問,“你怎麼遇到她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遇到她然後跟她聊了一會兒。”
“然後呢?”這人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夜靖誠都忍不住想用手裏的文件夾呼他了。
霍華德故意賣關子,“你想知道啊,行,今晚回家去,我明天告訴你。”
夜靖誠直接舉起手中的文件夾,霍華德見狀,從椅子裏一躍而起,“你你你,你想殺人滅口,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向惡勢力屈服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夜靖誠大步從辦公桌後麵追出來,霍華德見情勢不妙,把腿就跑,邊跑還邊喊,“欲知後事如何,且待回家再談。”
辦公室的門被“砰”的關上了,夜靖誠忍著起伏的胸膛,眉心皺的老高。
這人什麼時候遇到菲比的?她都跟他說了什麼?他說她還是在意他的是什麼意思?是真的麼?
漆黑的眸子有一瞬間的茫然,自從花無月去了以後,這都幾個月過去了,他一直在等她回來,可是她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這真的是一個心裏有他的人該會有的表現嗎?
呆呆得站了很久,秘書進來給他送文件才驚醒了他,他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都想了什麼。
晚上,他還真回了夜宅,可把閩嬸高興壞了,使出渾身解數,弄了好大一桌菜,夜靖誠看著就覺得飽了。
“人是鐵飯是鋼,飯得好好吃,才有精神好好工作。你每天不回家,在外麵雖然也能吃上飯,但怎麼都不能和家裏比的。家可是港灣,一艘船開得遠了,那也得回港。人隻有在家裏才能得到最好的休息,不然怎麼人人都要有家啊,是不是少爺?”閩嬸發揮老人家嘮叨的本性,在夜靖誠耳邊喋喋不休。
夜靖誠食不知味得扒飯,閩嬸還說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