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股下麵長了刺似的,坐在沙發裏不得安分,扭來扭去,對著菲比哀求,“寶貝,你什麼時候才能答應我啊?你就從了我了吧。”
菲比把雜誌往茶幾一扔,抱胸看著他,“我跟你說過的,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瞎想了。”
“怎麼能不瞎想呢?你可是我認定的媳婦兒!寶貝,你就忘了夜家那個老光棍吧,他不適合你,我才是最適合你的男人。”雷震天恨不能鑽進這人腦子裏,把她的程序給改一改,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呢!
菲比冷笑,“他不適合我,你就適合我了?你哪裏適合我了,他又哪裏不適合我了?”
“寶貝,你這口令把我給繞暈了。別的我不說,就我們倆的性格,愛憎分明這一點就很合適。你說說你那個破大叔,不喜歡人家,還整一個豪華婚禮,就怕人家不知道他要結婚。然後呢,悔婚又把人給甩了。什麼東西嘛!我告訴你,他現在要是有臉跑我這裏來跟你說,你是他女人,我第一個不同意!”雷震天把自己給說氣了,瞪著眼惡狠狠得朝菲比點手指頭呢。
菲比是被他氣笑了,這人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他不同意?她的事要他同意幹嘛?他又不是她什麼人。無聊得擺擺手,走了。
雷震天寒著一張臉,看著她走也莫可奈何。
花無月百日忌,正好是聖誕節那天。這年冬天天氣異常寒冷,這天居然還飄起了雪。
有多少年沒看到雪了,晶瑩的雪花一點一點,輕飄飄落在人的肩頭,落在人的眼角眉梢,然後又化得無影無蹤。
霍華德特意起了個大早,在夜家墓園外等著,果然看見一抹纖細的身影慢悠悠從遠處走來。
他從車上下來,冷不丁被寒氣激了一下,鼻尖一癢,大噴嚏就控住不住打了出來。
這動靜夠大,連沒走進的菲比都注意到了,然後不急不慢得走過來。貓兒眼明顯是認出他的樣子,但沒有先開口。
霍華德抖了抖麵皮,道:“等你好久了,想跟你聊聊。”
菲比往墓園看去,他又說道,“就我一個人,阿誠在家裏給無月弄百日忌呢。”
這是必然的,她點點頭,然後跟他坐進車裏。
車裏有暖氣,霍華德這才覺得活回來了,他側著身子看菲比,看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搭理他,就覺得這人心腸是硬的。
“最近你沒見過阿誠吧。”他這不是問句,隻是陳述事實。
菲比卻是“嗯”了一聲。
見她態度良好,霍華德才打起精神跟她聊,聊之前,他先低低一歎,“他現在都不知道過的什麼日子,整天的不著家,聽說十天裏麵有八天都是在公司,吃住都在公司。”
身邊的人似乎無動於衷,霍華德就覺得坐在車子裏談真不是明智的,要是麵對麵,他更能從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出對方的心理狀態。
隻是夜家墓園雖不偏僻,要找個適合坐下來談話的地方還是要點時間,菲比不見得會跟他走。
他隻能繼續這樣聊下去,“你……不想見他了嗎?”
他直接把問題丟給她,也是想看看她的態度。
“是他讓你來問的?”聲音是輕的,語氣也很平靜。
“不是,他不是那種能輕易向人訴說自己感情問題的人,是我最近幾次見他,跟他聊天,發現他心理有問題,很擔心他。”
菲比一怔,“他心理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