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不讚同的皺皺眉,“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適合戴隱形眼鏡。”
“沒關係,我心裏有數。”
她遇車禍是因為初夏,所以夜家的人遲早會出現,她,不想被看到這副樣子。
“你的異瞳症是先天還是後期的?”林醫生是腦科專家,對眼科也知道點皮毛。
菲比抿了下嘴唇,“後天的。”
林醫生點點頭,“有檢查過發病原因嗎?”
“沒有。”
“我們這裏的眼科專家也是全國有名的,我給你安排一下,做個全麵檢查,異瞳症也要早治療。”
“……好。”
盡管對解除身上的毒素不抱希望,如果能把瞳孔的顏色恢複過來,她的心裏多少會自在些。
第二天,花無月得知她醒來,連綿多日的黑臉終於放晴了,連對沈凜的態度也緩和不少。不過 ,聽到她眼睛看不見的情況後,痛惜的視線一直沒散去,就連不能視物的菲比也感覺到了。
“情況隻是暫時的,等淤血散去,眼睛就會恢複。”菲比這個病人當得盡職盡責,反過來還安慰探病的人。
初夏來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安慰他的。
“菲比,對不起,是我讓你被車撞的,如果不是我……”
“別自責了,不怪你,那個司機不是被檢出醉酒嗎?”
“可是,如果不是我橫穿馬路,你也不會為了救我跑出來,才被醉酒司機撞得。”
初夏對此自責的幾乎天天失眠,臉色差的可比病床上的菲比,菲比是看不見了,其他人看得清。信一拍拍他的肩,“別胡思亂想了, 你沒事對菲比來說是最重要的。”
初夏對菲比的意義信一是知道的。
“信一說的沒錯,你沒事一切就都好。”菲比坦率得說出心裏話。
初夏目光閃爍,4年過去,少年的戀心似乎沒有變,又似乎有所改變,這種改變不是消減,而是更加厚重,轉變為一種親情,相互依戀。
一夜的半夢半醒,從疲憊中清醒,窗外晨光漸明,夜靖誠深吸一口氣,翻身起床。換上輕便的衣服,離開自己的病房。
菲比在樓下,他搭上電梯一會兒就到了。
也沒敲門什麼的,直接就進去了,裏麵沒有別人,自從菲比醒來,她就不讓護工守夜了,她不習慣陌生人的氣味。
病房裏的小夜燈亮著,其實對菲比也無意義,是給查房的醫生點的。
菲比正睜著眼,一動不動躺在昏黃的床上,異色的瞳孔泛著詭異的光芒。
“是誰?”她聽到腳步聲,貓兒眼閃了閃。
“是我。”夜靖誠走到床邊,挨著她躺倒她身旁。
貓兒眼閃爍更厲害,她的心很慌亂,“大叔。”聲音是幹巴巴的,她沒有料到他倆的再見麵是這樣一種情況。
“嗯。”男人溫和的在她耳邊答應,然後濕熱的唇印在了她臉頰,“想你。”
簡單的一句愛語濕潤了她的心,她隻能深呼吸緩解自己輕顫的身體。
緊貼在她身上的男人哪能感覺不到她的悸動,他雙手環抱住她,溫厚的嘴唇一直沒離開過她,一直親吻她的臉頰,然後含住她的唇舌,苦苦糾纏,似要把這四年的相思通過這個吻一並傾訴了。
菲比緊緊攬住男人的肩膀,力氣之大想把自己融入到他的身體裏,兩個人在床上抵死纏綿。
一吻畢,兩人氣喘籲籲,兩額相抵,夜靖誠摩挲對方的鼻尖,反問,“想我嗎?”
懷裏的人點點頭,再次把濕軟的香唇送上。
菲比咬著對方的唇,呢喃,“大叔,真想看看你。”
好聽的話都是用來安慰人的,害怕從此失明的心隻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