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崔明軒說出這個名字就後悔了,大家族的恩恩怨怨他沒少聽說,夜家對待花無月的態度他也有所耳聞。
隻是剛才他一路過來,腦子裏一直沒放下那個被他兩次撞上的人。沒錯,他就是撞了菲比的那個人。他這麼急匆匆的趕路,是因為奉了郝恩嫻的號召。撞了菲比後,他腦海裏揮之不去那隻清澈的貓兒眼,而且總覺得這人在什麼地方見過。
等到了夜宅,他忽然記起,好幾年前,曾出過一支香水廣告,上麵的人也有一雙流光溢彩的貓兒眼,再一想,這人不就是跟花無月一起拍的廣告嗎?所以,在夜家人麵前,他腦子一熱,就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郝恩嫻默不作聲良久,童暖嫣也端著咖啡杯,從杯沿觀察她的表情。
“這事我們自己會安排好的,你隻管做好分內的事。”
郝恩嫻總歸保持了大家閨秀的儀表,沒有在外人麵前顯露半分真情實意。
崔明軒偷偷籲出一口氣,正暗自慶幸對方沒有追究,郝恩嫻忽然問道:“怎麼突然提起這個,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沒沒沒。”崔明軒趕緊擺手,剛收起來的汗又爆發,結結巴巴得解釋,“其實...這事我多嘴了,我...就是,今天剛好碰上一個人,我看她是以前跟花少合拍過一支廣告,就...腦子一渾,對嘴了,實在抱歉。”
童暖嫣勾唇笑,對於夜家跟花無月的事,她這個外人其實無所謂的,於是調節氣氛得打哈哈,“跟花少合作過的模特多了去,你倒是好記性,不會這個模特跟你有特殊關係吧?”
“那沒有,是這人還是挺讓人印象深刻的,尤其她那一對貓兒眼。”
“你說什麼?”童暖嫣一瞬間聲音尖利,郝恩嫻擰著眉看過來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失態,穩了穩情緒,問被她有點嚇到的崔明軒:“你說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崔明軒緊張得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搜腸刮肚後搖頭,“我...不記得那人叫什麼名字了,不過當時那支廣告還是挺火的,那女的長得很漂亮,深藍色的貓兒眼,亞麻色的頭發,五官很精致,身材不像歐洲人高頭大馬,是嬌小型的,名字...好像有點特別,還...真的記不起來了。”
“...你確定是那個人?”童暖嫣把菲比的名字咬在唇齒間轉了轉,還是不想喊出兩個字眼,仿佛說出來了,這人就真的會出現。
崔明軒核對了記憶後,點點頭,“確定。”
“好了,崔經理,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我會再通知你,該做的事都先做好。”郝恩嫻下逐客令,崔明軒連連稱是,拎著包逃也似的走了。
“伯母,怎麼辦?那個女人難道真的沒有死?”郝恩嫻連嘴唇都變白了,臉上的表情稱得上猙獰。
“放心,我不會讓那個女人破壞你跟靖誠的婚禮的,靖誠的新娘隻能是你,其他人我一概不認。”
郝恩嫻幾乎是惡狠狠得說出這句話。童暖嫣垂下眼簾,眼底閃著不知名的光。兩人心照不宣,誰也不會把這個插曲告訴夜靖誠。
兩人沉靜在自己的情緒裏,沒有發現落地窗邊上站著個人。
閩嬸進來收拾客人用過的茶杯,看見初夏站在窗邊,趕緊招呼,“小少爺,你怎麼站在那裏,進來呀。”
郝恩嫻和童暖嫣俱是一驚,相互對視後,郝恩嫻朝孫子招招手,“小智,過來,剛才成衣店的人把你的禮服送來了,來,試試衣服合不合身,不合身我讓他們再去改。”
郝恩嫻抖開一件精致的禮服,初夏看也不看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小智,你這是幹什麼,你爸爸要跟童阿姨結婚,你作為你爸唯一的兒子,你不祝福你爸?難道你想讓你爸永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