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花無月說不通,信一隻能向菲比求救了。
“等等,無月你住手。”
菲比還是不能看著信一被趕走,她拉住花無月的胳膊迫使他放手,然後很不讚同得皺皺眉,“虧你是接受過教育的人,來者是客的道理你忘記了?”
花無月使性子,不樂意地甩掉她的手,麵皮青白得瞪著信一,像是要讓他自個兒知難而退。
可惜信一也是個皮厚的,無視了他的臉色,跟著菲比又回到屋裏,一邊還數落,“以前我是沒怎麼跟他打交道,要是知道他是這麼難相處的人,我肯定不幫你把人弄來了。”
“那我就叫別人幫我。”菲比沒好氣得遞給他一杯咖啡,對他剛才的提議提出疑問,“你要在山上過年,你不回家了?”
“不回。”信一也像是賭氣,捧著咖啡杯窩進沙發裏。
菲比掃了他兩眼,思索一下他留在這裏以後會有的諸多麻煩,“以前過年你不都回家的嗎,怎麼今年不回了,跟家人吵架了?”
信一咬著杯沿想了一會兒,歎息,“前陣子我爸來找我,說給我在他們局下屬單位謀了個職位,讓我過完年去那裏上班,我不願意。”
“那你跟他好好說,不回家也解決不了問題。”
“我跟他說了,他不聽。還讓我媽來做我工作,我煩的不行就不想回家。”
“就這件事?”菲比直覺沒那麼簡單,這就不是什麼大事。自從警局辭職出來,信一跟她在事務所幹,也多次聽他說家裏對他做什麼安排,但他不樂意去,就拒絕了。這次怎麼就鬧到離家出走了?
信一撇撇嘴,看著深褐色的咖啡,“還給我介紹了個女的相親。”
看來問題的關鍵是這個了。
“你不喜歡?”菲比知道他心裏還惦記著黛西,可惜人家已經嫁人了。
信一情緒意外得低落,沉默了一會兒,“菲比你說,我是不是很混蛋,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我這人是有多失敗!”
感情這種事,菲比自覺也是個失敗者,所以她沒有給出評論。
“既然喜歡那就去追人家,跑到這裏來幹什麼?難不成你喜歡的人在這裏?”花無月譏諷道。
信一和菲比一起開著他。
“我說花少,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後來才變成這樣的人,我哪裏得罪你了你處處針對我?”信一也不耐煩了,扔掉咖啡杯站到他麵前,沒好氣的看著這個雖然比他高半個頭,但無論氣色還是身型都與他十萬八千裏的男人。
花無月依舊吊著眼,“我是什麼樣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著嗎?”
“嗨~~”信一氣笑了,“我是管不著,我也不想管,那您別讓我來伺候您呐!您病歪歪的時候我可沒少出力,現在好了,翻臉不認人就是你這樣的啊。”
花無月被噎,麵上沒一點好顏色。眼看兩人杠上了,菲比趕過去,先用目光刺了一下花無月,花無月不甘,但還是放開了揪住信一的手。
“信一,你看這邊這個情況,你留在這裏也不合適,不如你下山吧,我這裏不是過年的好地方呀。”
花無月還沒有完全戒斷,每天發做起來旁人看著也會難受,還真不是歡歡喜喜過大年的好去處。
信一也是被父母逼得,才心血來潮跑山上來,如今被花無月嫌棄他也沒心思留下了,意興闌珊得踩了兩下腳後跟,“行,我下山去,大不了我窩在事務所吧,反正我還樂意呆在那裏。”
菲比想勸他又覺言語幹澀,終究沒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