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戒癮(2 / 2)

信一弄來戒斷藥品後,被菲比趕下山去,並且被嚴令不能把花無月的事走漏半點風聲,他欲言又止,最後無可奈何的走了。

沈凜皺著眉頭看花無月活死人似的躺著,菲比進來的時候他仍舊看著床上的人,臉色不虞。

菲比摸摸嘴角,走上前,“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把他弄到別處去。”

沈凜不作聲,又狠狠地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一聲不吭轉身走人。

既然他沒發表意見,菲比就當他不反對了。老實說她也隻是說說,人都弄上來了,以沈凜的性格他也不會硬要她把人弄走,她是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如是想想,她對自己搖搖頭,暗想,太壞了,自己太壞了!

花無月渾濁的眼珠子悠悠轉過來,慢慢得似乎看清了麵前的人,然後……

“我是不是死了,我看見了天使。”他聲音沙啞,一點都沒有往昔的低沉悅耳。

菲比在心裏難過了一下,然後握住他的手,“花無月,是我,菲比,你還記得我嗎?”

床上的人不說話,就一直看著她看著她,然後兩行清淚劃過高聳的顴骨,蒼白的有些皸裂的嘴唇哆哆嗦嗦,還一會兒勾起一抹淒慘的笑,“死了真好,死了就能看見我的天使,真好……真好……”

花無月在山上住了下來,木屋裏天天傳出淒厲得慘叫。

“啊——放過我吧!求你了,給我,給我藥啊——”

“我要死了,讓我死,讓我死!”

“給我,求你了,就一點,一點……”

“給我,給我……”

“給我吧,你要我怎麼樣都行,給我,給我!”

“我殺了你,殺了你,啊——放過我吧,放過我——”

“我不想活了,讓我死,我死吧,啊——”

菲比站在廊下,看著天空陰沉沉的,已經入冬了,沒有太陽的日子很是陰冷。沈凜拎著幾個厚重的袋子,這是買給菲比的棉衣,他每年都給她買新的,今年也不例外。

木屋裏的慘叫斷斷續續傳出來,聲音漸漸弱了,是喊得沒力氣了,菲比聽著稍微好受些。

沈凜把袋子遞給她,其中一個還是男裝,她笑笑,“謝謝你,難得你想得周到。”

“我不是買給他的,是買個你的。”沈凜撇撇嘴,心有不甘得說道。

“我知道,所以謝謝你。”

菲比的態度很誠懇,沈凜就不好發作了。屋裏頭嗚嗚咽咽的聲音令他心煩,他焦躁得耙了耙鋼茬似的頭發,問道:“這半年你就隻顧著他了,你自己的事不做了?”

黃金試劑沒能徹底解掉她身體的毒,隻是改變了性狀。現在她是不會失去理智去追逐本能的欲望,但就像花無月的毒癮,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遵循了快/感的誘惑,放棄堅守的理智,任自己墮落了。

每次聽著花無月為求一點毒品毫無尊嚴的祈求,他就免不了想到這一點,他真的很害怕會有那麼一天。

花無月現在天天發作,但要藥物的介入下,發作時間越來越短,總有一天能熬過去,然後戒斷對毒品的依賴,隻要他信念堅定,就能永遠脫離毒品的掌控。然後菲比不同。

以前,為了度過每月一次的發作,他會把她綁縛在金屬台子上,為了不咬到舌頭,他會往她口腔裏塞上東西,如此也聽到不她聲嘶力竭的喊聲。但他知道,她是痛苦的,不比花無月好多少。

現在花無月的叫喊聲就好像把她沒喊出來的痛苦實質化了,那種被他刻意忽視的痛苦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弄得他抓心撓肝,想讓她徹底解毒的願望更加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