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經紀公司的員工,唐心有大把的機會接觸到各種人。她本身長得清純不失韻味,接觸中不乏追求者。偶爾會有人開她玩笑想養她,她總是疾言厲色的反擊回去,菲比想她不是裝樣子給人看的,她是真的不恥。
就算心儀的人失去蹤影,她也不應該放棄堅守的底線。反常即為妖,菲比揣測,會不會是因為花無月的事給了她某方麵的刺激,才會讓她做出如此舉動。那麼她有沒有可能知道花無月的消息?
揣著這樣的猜測,她約上信一一起去了那個小鎮。小鎮跟沈家二叔的山離得也不遠,她等在必經的國道線上,信一驅車而來,搭上她一起往目的地開去。
車子七拐八拐,來到一片樓道裏。兩個人靜靜看了一會兒,等著屋裏的男人離開後他們才上去。
門鈴響過好久,門才被推開,通過門縫,唐心看到的是信一,“你是誰,有事嗎?”
“我前幾天來過,拉了東西在你這兒,讓我進去找找可以嗎?”
這是信一跟菲比討論的結果,假設唐心知道花無月的消息,又想隱瞞,那麼她不會見菲比的,所以讓他假裝是她的客人。
唐心皺皺眉,她每天接待的客人多,不可能個個都記得,但落下東西什麼的,她也沒印象,猶豫間,信一舉起自己的手腕,“是一隻手表,不是很貴重,但對我很有意義,我找遍了其他地方,就剩你這裏了,讓我進去找找吧,我可以付錢給你。”
既然他這麼說,唐心就沒再猶豫,解開鎖鏈讓對方進來。
結果進來的不隻一個人,看到他身後的那個人,唐心第一反應去關門。但門已經打開了,是不可能關上的,她驚慌得攏住稍顯暴露的睡衣,又下意識的往屋內看了一眼,質問菲比,“你來做什麼?我不想見你。”
她的各種小動作都被菲比看在眼裏,她那下意識的一撇完全暴露了她想隱藏的秘密,菲比看她那副剛跟陌生男人糾纏過的樣子,心下反感,不跟她打招呼就直接向著內室去了。
唐心驚得像一隻護犢的母狼,飛撲過來,還是信一反應快,一下子攔住了她,讓菲比順利打開那扇門。
房間裏,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身型極瘦的男人躺在床上,一條胳膊壓在臉上看不出容貌,菲比慢慢接近,把那條胳膊移開,然後一動不能動了。
這真的是花無月嗎?臉頰上的肉完全不見了,臉色發青,原本清亮的頭發幹枯得包裹著頭皮。棉質的睡衣下,隻能看見微弱的起伏。菲比捧起那比她還細的胳膊,把袖子捋上去,骨瘦如柴,靜脈血管上密密麻麻一串針孔。
她左右看看,沒看到用品也沒看到藥劑,倒是有一個空了的威士忌瓶子,難怪屋裏滿是酒氣。
見事情敗露,唐心也不再隱瞞,這兩年她生不如死得活著,或許菲比能給她一個解脫。
菲比靜靜得聽她講完這三年發生的事,其實很簡短。花無月遭受身世之謎的打擊,一蹶不振,與公司解約後,自暴自棄,日日尋歡,夜夜買醉,放縱自己。結果在一次泡吧的時候被人哄著吃了藥,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唐心原想帶他離開雲中城,到鄰近的小鎮重新開始,但花無月不想克製自己的欲/望,每次毒癮犯了,就會去深夜的街巷遊蕩。唐心深愛花無月,一次次心軟一次次縱容,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賠進去。為了給他湊毒資,她把銷售的工作辭了,專門用身體賺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