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夜槿連進來的郝恩嫻十分焦慮,“靖誠,你做了什麼?”她不懂商場上的彎彎繞繞,看丈夫這麼大反應,就認定了兒子定是做了不得了的事。
“他放話說要向民間融資100億,逼廖學坤不得不放貸給夜氏。”夜槿連幾乎咬牙切齒的,“靖誠,你真是瘋魔了!一招不慎,落得個非法融資的罪名,那可是要坐牢的,你居然,你居然……”夜槿連到底沒把話說下去,隻是說到最後很是失望的樣子。
可是,郝恩嫻一點沒覺得那話不好說,聲音極其尖銳憤怒,“靖誠你居然為了個女人,你、你真是瘋了!”
“我這麼做的目的是給廖學坤施加壓力,告訴他夜氏不是他可以隨意擺布的。”夜靖誠長身直立,目光堅定得看著夜槿連。
客廳裏氣氛壓抑,老太爺卻一點沒受影響,依舊端著茶杯,精明的老眼時不時落在對麵的人身上。
菲比捏著棋子,頭垂的低低得。忽然覺得厭倦,為什麼一定要攪和到這些人裏麵去呢?什麼夜氏,什麼貸款,什麼婚姻關係,統統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一個將死之人,一年半載以後,變成一抹塵土,不知飄散到何處。
她痛恨起了那個為了片刻的柔情,枕間的溫度,一直流連不去的自己。也痛恨昨晚伏在她身上不停喊著她名字的那個人。
客廳裏的對峙還在,夜槿連努力平複自己的怒氣,深深喘了一口氣,“要是他不受你威脅,堅決不放貸呢?”
“我有把握才這麼做的。”
“胡扯!你這是要將夜氏推到風口浪尖上去!”
“行了。靖誠做的沒錯,槿連你坐下。”老太爺總算發表意見,製止兒子的責難。
“爸,怎麼連你也?”夜槿連收斂情緒,但不認同老爺子的說法。
“廖學坤拿貸款威脅夜氏,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靖誠這步棋走得雖凶險,但結局是好的,說明他沒走錯。為商之道就是要敢於破舊迎新。如今民間資本活躍,銀行貸款又過多繁雜條款,這一點廖學坤也應該清楚。所以,靖誠這一招才能反將他一軍,做得很好。”
夜宗明是夜氏的開山之祖,眼界自是比普通人看得遠。夜槿連屬於保守型,做不到這一點。難得孫子能有膽識,夜宗明欣慰得點點頭。
“靖誠,你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真難得。”鍾嶽森一直跟在夜槿連身後,見場麵稍定,狀似輕鬆得問道。
夜靖誠也不強求父親能立刻接受自己的做法,做好了被父親冷待幾天的打算。
聽到姑父問話,臉上的表情又變了變,半是戲謔得看著某人的頭頂,“有人給的我靈感。那次,那人跟我討論世界經濟發展史,提到一個概念……”
“什麼概念?”
“綁架資本。”夜靖誠那手指點點菲比的頭,菲比不耐得拂開。
夜槿心狐疑得看著自己侄兒,驚疑得問道:“你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她吧?”
夜靖誠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得笑。
答案很明顯。
郝恩嫻表情猙獰,氣得渾身顫抖,“靖誠,你被這女人迷了心智了!簡直胡鬧!”
“行了,這個問題已經討論過了,不要再說了。”夜宗明皺眉,深沉的眼掃了掃菲比。
郝恩嫻不能就這麼行了,她控製不住哆嗦的手指,死命捏緊,“爸,難道你真的同意她跟靖誠的婚事?”
“爺爺為人做事誠信為本,答應的事自然作數。”不待夜宗明開口,夜靖誠先接了這話。老爺子一雙老眼深深看了他一會兒。
“爸——” 郝恩嫻不甘心得站到老太爺身後,想讓他拒絕。
夜宗明舉手,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了。衝著客廳大門,喊了一聲:“小智,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