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冷冷注視著她，菲比動動幹澀的喉嚨，，一邊從櫃台裏走出來，一邊解釋，“大叔，這件事……”
“你到底要不要結婚？”夜靖誠打斷她的話，他隻要她講清楚這件事。
他是真弄不懂她了，千方百計騙他結婚，這會子又來這麼一出，她怎麼想的！想想她剛才接了電話，然後就不結婚了，難道那個電話有問題？
菲比想把好消息告訴他，“我跟你說，這件事……”
手機響了，是夜靖誠的。肯定也是來傳達他被誤診的消息，菲比情緒激動，指著他，“電話響了，你趕緊接吧。”
初夏剛才第一時間打給她，跟她分享這個消息。他不知道她跟他爸在一起，這會兒肯定是打給他爸了。
菲比催著他接電話，夜靖誠寒著臉，莫名不想接。隱約覺得這個電話跟她接的那個有關，但這個關聯卻讓他不能結這個婚，所以他下意識的排斥。
貓兒眼興奮異常，夜靖誠的臉色更加難看，低氣壓不知不覺蔓延，大廳裏除了菲比，其他人都縮成鵪鶉狀，被他的氣場震懾得一動不敢動。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結不結婚？”冰冷的毫無溫度的聲音一點不像一個求婚的人該有的態度，但他也想不出用什麼方法能讓她乖乖就範了。
菲比露出為難的表情，一直催促他，“你先接電話吧，接完電話再說，好吧？”
等接了電話，他的想法應該會有變化，她的拒絕或許就沒那麼難了，她如是想。
夜靖誠看了看手機界麵，上麵顯示是來自郝恩嫻的電話。
菲比期待得看著他，他麵上閃過一絲疑問。難道她剛才接到的就是他媽的電話？他媽知道她跟他在民政局，所以給她施壓了？所以她才不想結這個婚了？如果是這樣，他倒是委屈她了。
稍稍緩解的情緒，夜靖誠神色複雜得看了她一眼，走到一邊接電話。
菲比一直觀察他的表情，見他臉上輕微露出驚然的神色，她就知道她猜的沒錯。
夜靖誠緩緩掛斷電話，然後默默看她一會兒，走到她麵前。
菲比喜滋滋得看著他，眉開眼笑，“你接到誰的電話了，是初夏？還是夜奶奶？還是……”
“你到底結不結婚？”夜靖誠一開口還是問這個問題。
菲比噎了一下，貓兒眼閃爍，“這個……你還問這個問題……”
“我還問這個問題，最後問你一遍，你結不結這個婚？”
包括夜靖誠，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菲比簡直如芒刺在背，她頂住來自夜靖誠的壓力，聲音很低，“我不能。”
“是不能？還是不想？”
不能是客觀原因，不想是主觀原因，客觀原因可以兩人一起想辦法克服，主觀原因就是她的問題，毛病出在她身上，縱有通天的本事，他也無法左右人心。
神色是黯然的，仿佛已經知道她的答案。
菲比默然片刻，貓兒眼也失去往日的神采，細細的貝齒輕咬下唇，“對不起。”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你走。”夜靖誠神色平靜說出這句話，厭倦得不想再理會這個人了。
菲比茫然得看他一眼，在原地搖擺了一趟，終於踩著飄忽的步子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夜靖誠心髒像被細如牛毛的針密密紮著，摸不著，卻疼的厲害。緩了一會兒，落後兩步，慢吞吞往外走。
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看了一出跌宕起伏的大劇，此時還在發懵，還是一個老員工驚覺事情還沒完結，大叫，“等一下，兩位等一下！”
菲比回頭，一眼撞進夜靖誠漆黑的瞳仁裏。夜靖誠正惡狠狠盯著她，目光犀利如冰刃，她渾身一激靈，朝這邊的員工揮揮手，尷尬一笑道：“那個……你們有事找他，我有事先走了。”說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