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他一向不接陌生來電,拒接了。
一會兒短信進來了,撈起來一看,上麵一行字,“大叔,接電話,我是菲比。”
電話再次響起,這回他第一時間接起,“怎麼回事?你手機呢?”
“放在家裏沒帶出來。”
“你幹嘛呢?不回家啊?”他眉頭皺老高,隱約覺得不安。
“我在醫院裏,你來接我一下。”
“滿大街的東西你跑醫院去買,你想什麼呢?”夜靖誠新奇不解,還是乖乖換衣服去接人。
“不是,反正你來就是了。”
夜靖誠回過味來,不安的感覺更甚,聲音就沉了,“你出事了?傷了?傷哪兒了?多嚴重?”
“沒事兒,就崴了腳,你來吧,錢包帶上,我剛出來的時候就抓了把零錢。”家門口買個tt她沒想到會出事。
菲比坐在急救室門口,夜靖誠趕到,上下掃視查看她傷處,手肘上、額頭上都纏了繃帶,臉上也有擦傷,褲腿挽起一截,左腳踝包成了粽子。
夜靖誠麵皮緊繃,刀鋒一樣的視線刮在旁邊兩人身上,男女都很年輕,被他凜冽的眼鋒一掃,兩股戰戰。那男的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已經被夜靖誠的氣場鎮的臉色發白,冷汗順著臉頰直淌。
夜靖誠不隻神色凜冽,聲音更是啐了冰,盯著那眼鏡男,“是你們撞了她?”
眼鏡男渾身哆嗦,“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撞上去的。”菲比適時插進來。
夜靖誠扭頭,不解得看著她。
那女的見菲比把責任攔了過去,膽子就大了,嘰嘰喳喳辯解,“是她自己撞上來的,我們好心給她送到醫院,你不要把責任推給我們,我們可不是冤大頭,剛才的醫藥費還是我們出的,你得還給我們。”
“行了別說了。”眼鏡男使勁扯自己的女伴,對麵這個男人顯然不是個沒錢的,他手心裏攥的車鑰匙他奮鬥十輩子也別肖想。
夜靖誠還在看菲比,他想聽她解釋緣由,誰會這麼傻自己跑去撞車,瘋了不成!
菲比揮揮手,指著眼鏡男,“你把單據拿出來,讓他給你錢。”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況且有些東西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眼鏡男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沒多少錢。”
“你讓他給錢,你還要給我買包呢。”那女的說的小聲,卻還是能聽得分明。
夜靖誠打開手包掏出一疊錢,“夠嗎?”
“不不不,不用這麼多。”眼鏡男趕緊掏出單據,夜靖誠照著上麵的數給了錢。
“謝謝啊,給我送到醫院來。”菲比看著他們交錢,對眼鏡男道謝。
夜靖誠一聲不吭,就算菲比這麼說,讓他去謝一個撞了她的人,他心裏不爽。
眼鏡男收了錢,扶了扶眼睛,支支吾吾,“那個,我覺得你們得報警,那個車子就是衝著你去的,一看就是想行凶,得虧你身手敏捷,不然……”
“我知道該怎麼做,謝謝你,麻煩你們了。”菲比打斷眼鏡男的話,夜靖誠低頭看著她,她忽視他眼裏的探詢,指著兩個年輕人,“給他們補償費壓壓驚吧。”
“不不不不,不用,我們沒事,不驚不驚。那個,請問您是夜先生嗎?我在報紙上看過你,很崇拜你。”眼鏡男說著說著居然臉紅了。
夜靖誠麵無表情得看他一眼,打開手包抽出錢,“謝謝你送她來醫院,這個請你收下。”
眼鏡男還想拒絕,奈何給錢的人氣場太強大,不拿錢好像他倒欠了人家百八十萬似的。畏畏縮縮得收了錢,崇拜什麼的就說不下去了,本想跟人套套近乎,收了錢就好像買斷了一樣,再說人家壓根兒沒想搭理他,跟人道過別,拉著女友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