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回答,菲比努努嘴,“這麼難回答,看來不好看了。”
“好看。”條件反射的,說出這倆字,夜靖誠就覺得自己傻乎乎的不行,趕緊補救,“我是說,你好看,你比什麼都好看。”
菲比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一下愣住了,貓兒眼一閃不閃看著他。
夜靖誠感覺從耳朵根開始,高熱火山爆發似的蔓延全身,為掩飾尷尬,他抓過酒杯猛吞一口酒。
酒液並不全順著喉嚨下去,有一部分走岔了,拐進氣管裏,他腰一彎,咳得肝腸寸斷。
菲比站到他身後,幫他順氣,想笑又怕人家以為在笑話他喝酒喝岔了,忍著沒出聲,但勾起的嘴角一目了然。
咳了半天,總算氣順了。夜靖誠扶著桌沿,把氣喘勻了,然後對著身後的人擺擺手表示安好。
菲比坐回自己位置上,他喝了口水潤喉,緩了緩,鬱悶得說道,“你想笑就笑吧,這輩子就在你麵前丟臉丟這麼大。”
菲比當真樂嗬得笑了,還捧著臉從指縫裏瞅他。
夜靖誠也不搭理她,讓她笑個夠。反正丟臉丟大發了,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抓著筷子自顧吃菜。
菲比趴在餐桌上,撩著眼簾看夜靖誠慢條斯理吃菜喝酒,心裏暖暖的。夜靖誠見她樂不停,從下眼瞼撇過來一個眼神,挑眉,“幹嘛,不吃飯啦?不說餓死了嗎?喝口酒就飽啦?”
“嗯,飽了,聽飽了。”
夜靖誠眼神轉了轉,菲比的話自然意有所指,隻是是他理解的那樣嗎?前車之鑒太深刻,他怕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又慢條斯理的咽下一口酒,定了定神,對著菲比問,“那我要再說,你還想聽嗎?”
貓兒眼晶瑩透亮,多情的水光散了開去,菲比從趴著的狀態坐直了,認真得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不用,我已經知道了。”
她眼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速得幾乎無法捕捉,但夜靖誠還是看到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透著從未見過的神情,綜合在一起,夜靖誠當即認定自己又自作多情的一把。
這一刻他想的很多,從兩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那種心動的感覺,然後是永遠的我進你退,不進不退,原地轉圈。一直到今天早上兩人不歡而散,接著是菲比的那通電話,再到剛才兩人的對話,他以為他們倆的關係應該會有一個突破。所以說希望越大,失望就更打擊人。他把嘴抿成一條線,知道現在自己臉色肯定不好,但他控製不住。虧得手裏的杯子是水晶做的,不然準被捏碎。
杯子被端了起來,灌進口腔裏的酒早已失去原來的甘甜,他硬生生吞下去,強忍著把杯子砸在桌麵上的衝動。一整天,他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似的跟著菲比一言一行起伏,此時算是跌到了穀底了,不知還能有什麼契機重新升起來。
菲比大約察覺他誤解她的意思了,想了想,起身坐到他身邊。湊在他肩上對他耳語,“在我眼裏,你也是最好的。”
夜靖誠機械得扭頭,眼神都是木的。菲比的這句話過了大約有半分鍾才傳達進大腦,然後他還懷疑聽錯了,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菲比沒有回答,把臉湊過來在他唇上吻了吻,再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