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食盒，三菜一湯，西芹鰻魚絲，青椒牛柳，麻婆豆腐，一盅黑魚湯，都還是熱乎乎的，應是出鍋不久。
夜靖誠看著桌上菜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你帶來的？”
菲比被他臉上的表情逗樂了，“不然還是它自己長腿跑來的？”
夜靖誠又問了一個傻問題，“你做的？”
“你覺得可能嗎？一身隻有一碗麵廚藝的我能做出這些嗎？莘姐做的，趕緊吃吧，我都餓死了。”
夜靖誠接過筷子還再糾結，“為什麼？”
“你不是說外麵的菜都是地溝油嗎？我怕你吃的不好，就讓莘姐給你做來。”
夜靖誠的心都要化了，端著飯碗，“以後你每天給我送？”
菲比咬著筷子為難，“這恐怕有難度，我就這兩天有空，平時中飯我也是沒點的。你別看著了，喝碗湯吧，莘姐說黑魚湯滋補，你最近天天早出晚歸的，得大補。”
夜靖誠端著湯咕咚咕咚喝了半碗，隔著碗沿看過來，“那你能給我送幾天飯？”
菲比沒正麵回答，覺得應該聽莘姐的建議勸勸他，“公司最近忙到什麼程度了，你都沒準點下過班？你不累嗎？”
“你看著我像不累的樣子嗎？”
菲比左右打量他一番，特認真的結語，“累成狗。”
夜靖誠氣笑了，筷子點點她，“你就埋汰我吧，我這一半是被你累出來的。”
菲比不願意了，撅噘嘴， “公司又沒有我的份，有我什麼事呀？”
“要不你到公司來幫我，我算你一份。”
“沒興趣。”
夜靖誠本是那麼一說，忽然就動了心思，“為什麼？夜氏員工待遇很好，工資福利同行中佼佼，多少人擠破腦袋想進來。”
“因為沒興趣啊，不是說了嗎？”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就你那什麼貓眼征信社？”
菲比被他的語氣弄得很不愉快，“怎麼大叔，你對我的征信社有意見啊？上一次你還說我們征信社不好來。”
“我對你的征信社沒意見，上次也就被你的建議弄得不爽才那麼一說的。”
菲比哼了一聲，也就不跟他計較了，繼續吃飯。夜靖誠看了她兩眼，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你以前在歐洲遊學，學的是什麼？”
手裏的筷子頓了頓，“一般性學習啊，那時才幾歲。你問這個幹什麼？”
“那你17歲的時候呢，你不是說做過研究性學習嗎？那時學的是什麼？”
“化學物質衰變。”
“你是對這個感興趣？”
菲比胡亂點頭，“嗯。”
“現在呢？”
“大叔，你想說什麼直接說，那麼多廢話。”
夜靖誠氣結，想想又不好發作，繼續問她，“你想做征信社做到什麼時候？我覺得這個總不是長久職業，等過了十年二十年你想換新工作的時候，就怕沒那個精力學習新東西了。”
“想那麼久遠的未來做什麼？做好現在不就好了。”
“人生總要有規劃，明年計劃，五年計劃，十年規劃。一步一個腳印才會走得踏實，將來才不會後悔。”
菲比笑嘻嘻看著他，“大叔將來一定不會後悔自己走過的路。”
夜靖誠喝下最後一口湯，“進夜氏的事你考慮一下吧，什麼時候想好了都可以跟我說。”
“我已經想好了。”
夜靖誠沒搭理她，把餐盒裝進袋子裏放在一邊，給她倒了杯水， “想好了接著想，想出不一樣了再跟我說。”
菲比哭笑不得，“你們夜氏不是搶手的不行麼，幹嘛非要我來？”
夜靖誠指指她肩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時候身上帶著傷。”
菲比挺意外，沒想到他那麼敏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有時候碰到激動的人，躲不開才會挨了一拳。”
“沒什麼大不了，挨打了還不夠大不了嗎？你還想見血不成？”夜靖誠蹭的站起身來，在她左右晃來晃去，顯得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