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樓下遇到那群人了,上來的時候跟程副總聊了兩句,說是夜氏跟他們在談一個合作項目,關於……關於能源什麼的,是嗎?”菲比察言觀色,小心措辭。
夜靖誠拍開文件,捏了捏太陽穴,身子重重後靠,憤恨得吐槽,“那幫俄國佬實在可恨,仗著政府的支持,別說預算給的少,工款結算時間還要往後延,這是打算讓我們白做工呢!”
“你們答應他了?”
“沒有,今天讓他們先回去,等我們這邊商討結果出來再說。”
菲比咬著嘴唇想了會兒,“查克涅夫斯基是他們什麼人?”
夜靖誠掙開眼看著她,“查克涅夫斯基?沒聽過這個名字,怎麼了?”
“剛才我在樓下遇見他們,聽其中一個人打電話,講到這個名字,好像管這個人叫boss的,我以為是他們的老板?”
“沒有,他們公司的老板叫布魯斯,聽著不像俄國人的名字,文件上寫著呢。”夜靖誠點點麵前的一份文件。
“也許他們不隻一個老板,你知道的,幕後老板什麼的。”菲比把能說的都說了,說到這份上她已經不能再說下去了,否則該引起懷疑了。
夜靖誠眉頭又皺了,一個公司有幕後老板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但為了這個合作項目,他們把對方公司的一切內務都挖了個遍,並沒有發現有這麼個幕後老板,這意味著要麼不存在這個假設,要麼就是這個人藏得相當深,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
“他們說的話你聽得懂?”
“呃……我早年曾在歐洲遊學,學過俄語。”
“遊學?那時你幾歲?你不是5年前到的中國,那是你才17、8歲吧。”
“……嗯,15、6歲的時候。”
“你做那個六芒星是幾歲?”
“……17歲。”
“……看來你很早慧。”
“早慧?”
“你開蒙一定很早,不然哪有年紀輕輕就遊學歐洲,還能做出這樣一個物件出來,可見你的智商也是高的。你……你以前跟誰生活在一起?”既然她說父母拋棄了她,那又是誰在之後的成長過程中教養她的呢,夜靖誠真的很好奇,那個教養她的人一定很重視她,遊學什麼的可不是提供一個方向,還要有資金支持的。
“我跟我的老師住在一起,他是一個很值得敬重的人,對我要求很高,我曾不顧一切的努力,隻為了達到他的要求。”
“能把你教養的這麼好,確實是個令人敬重的老師。”他記得她最初是曾說過她有個老師,好像已經不在了,夜靖誠安慰的眼神一閃而過。
菲比坐不住了,半真半假的對話讓她很不舒服,她把此行的目的表述一邊,最後讓夜靖誠慎重考慮。
兩人剛談了一段關於教養的對話,夜靖誠也不能再頂著她的意思,隻能婉轉的表示,這件事他已經在處理了,很快會有結果。
“你是要把那兩個小孩趕走?”菲比隻能想到這個。
“總之就在這一兩天,至於趕不趕走兩說,好吧。”
菲比默了一會兒,也不強求了,又轉念到那個隱性的危機,“你今晚回家嗎?那些俄國人的事很複雜吧?”
“再複雜,家還是要回的,我又不是鐵金剛,總也是要休息的嘛。”夜靖誠難得說俏皮話,可惜對方完全不在狀態。
“也是,就算對方幕後有什麼大陰謀,也是需要慢慢挖掘的,一晚上根本不抵事。那我先走了,大叔再見。”
炸彈埋下了,雷管也拔了,她已經盡力了,如果夜靖誠不聽警告,對危險視而不見,這個虧隻能他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