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推門進來,已經換了睡袍,頭發微濕,剛沐浴過,身上帶著青草香。菲比不自覺得深呼吸。
“浴室和我共用,你不介意吧,我已經做過清理了。”夜靖誠追加了一句。
“大叔,我潔癖沒那麼嚴重。”菲比嗬嗬一笑,眸光微閃。
此刻夜靖誠與白日的形象不同,顯得很隨意,略帶性感,菲比在心裏咋舌,取笑自己居然犯起了小花癡。
菲比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夜靖誠正坐在沙發上看公文,手邊一杯熱茶青煙嫋嫋,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溫情脈脈。
菲比站在門邊,把在浴室裏思索過的話又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夜靖誠早聽到她出來了,身體微微變得僵硬,眼裏的公文變成一排排文字在眼前舞蹈,卻怎麼也印不進腦海裏去。
良久,還是夜靖誠率先回過神來,菲比還一動不動站在那裏,無袖睡裙上一條藍色絲綢緞帶勾勒出玲瓏的胸部,相比平時總一身休閑裝的打扮,晚上的菲比撫媚動人。
夜靖誠走到菲比身邊,抽過掛在她脖子上的毛巾,給她擦頭發,又錯身進了浴室拿出吹風機。
“大叔,你技術進步了嗎?”菲比被他拉進浴室,想起夜靖誠的手藝,撓了撓自己的濕發問。
“總比你濕著頭發睡覺強。”夜靖誠用手指勾住菲比的發絲吹起來,這回倒是像模像樣的。
他去理發的時候,曾留心觀察過理發師替女士吹頭發,當時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覺那種潛意識下的行為就是為了像今天這樣的時刻準備的。
“大叔你有長進哦!”鏡子裏的發型還算服帖,菲比不吝讚美。
夜靖誠就著鏡子用手幫她打理,菲比乖順的像隻波斯貓。
鏡子裏的兩個人都穿著居家睡衣,做著打理頭發這種親密的瑣事,夜靖誠的心裏突然泛起漣漪。如果以後天天有人跟自己做這種瑣事,似乎會是件很溫情的事。
“大叔,怎麼了?你有什麼問題嗎?”
夜靖誠在心裏描繪不現實的未來,菲比的叫聲把他打了回來。
在菲比深藍色的眼眸裏,夜靖誠漸漸恢複冷靜,他清楚的知道他和菲比的距離不隻是身份,還有年齡的差距。
夜老太爺會同意菲比住在他的書房,是把菲比當成他的晚輩,在極重視倫理輩分的夜家,這就已經足以規範他們的行為讓夜家長輩放心了。
“好了,你回房吧。”夜靖誠放下吹風機快速走出浴室,他害怕與菲比獨處了,怕自己的心失控。
“大叔,我想問你件事。”菲比追著夜靖誠到外麵,“我發燒那晚你看到我了是嗎?”
夜靖誠身形一頓,那晚的記憶席卷而來,讓他的呼吸瞬間變沉。
“這個問題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夜靖誠不敢麵對菲比,一直背著身子。
“實說過了,我就是想問清楚,那晚除了我把你當壞人撲倒,還對你做過什麼?”菲比盯著夜靖誠的後背,她也不敢跑到夜靖誠麵前去求證心裏的疑惑。
“沒有。”夜靖誠想也沒想就回答。
“真的沒有嗎?”菲比不相信,夜靖誠的背影太僵硬了,她想讓他回頭,看著她回答。
夜靖誠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他肩上,他刷一下轉身,臉上表情猙獰,眼裏更是凝聚著戾氣,“我說沒有就沒有,你還想怎麼樣?”
“大。大叔?”菲比被他野獸般的眼神鎮住,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菲比,不要挑戰一個單身男人的理智,回屋去!”夜靖誠冷冷開口。
菲比連忙轉身,迅速消失在他麵前。
躺在床上,菲比翻來覆去睡不著,衣兜裏放著那個藥瓶,那是她吃了5年的藥。藥吃完了,她一直在猜測會出現什麼狀況,但兩個月過去了,似乎沒什麼異狀。身體沒有出現不適,難道吃了5年,這藥已經生效了,她以後都不用擔心了?那為什麼那個人說,這藥不能停,一停她就活不過兩年呢?難道是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