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垂著眼瞼,自動忽略來自菲比的一切控訴。
菲比被氣得沒脾氣了,悻悻得對初夏說:“我得回去拿幾件衣服。”
他們從夜宵店離開已經淩晨兩點多了,前麵副駕坐著隨行保鏢,菲比和初夏父子倆一起擠在後座。
淩晨的街道空無一人,寂靜無聲,菲比和初夏很快昏昏欲睡,兩人一個疊一個東倒西歪起來。
夜靖誠把靠墊壘起來靠在車門邊,初夏很快就找到著力點,呼呼睡過去了。
菲比晃來晃去,夜靖誠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車子無聲滑過,最後停在事務所門前。羅西扭頭,夜靖誠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羅西立刻領著司機下了車。
車廂裏靜寂無聲,菲比的呼吸聲很淺,夜靖誠幾乎聽不到。下巴處有柔軟的馨香,夜靖誠不自覺的動了動脖子,亞麻色軟發掠過他的皮膚,溫柔的掠進他的心田,心裏就被一股陌生的情緒纏繞著,神思漸漸恍惚。
睡夢中醒來,菲比渾身酸疼,揉了揉不同於床墊硬度的身下之物,菲比眯了眯眼,以最快的速度清醒過來。
頭頂傳來低沉的男聲,“這是我的腿。”
菲比尷尬得起身,對著夜靖誠眨眨眼,“大叔。”
夜靖誠嗯了一聲,大拇指壓了壓剛醒過來的眼,平靜得點點頭,他也不知道菲比什麼時候滑到他腿上去了,看來剛才他也睡沉了。
“初夏,你口水流下來了。”
菲比去鬧還在沉睡的初夏,初夏咕噥了一聲,揉著僵硬的脖子,迷迷瞪瞪得問道:“菲比,到家了嗎?”
“到了。”看著窗外人來車往,菲比抬腕一看,十點三十分!
“我們睡了那麼久,在車裏?”菲比看著夜靖誠,夜靖誠沒回答,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菲比就住在事務所上麵,大約六十平米,麵積不大,五髒俱全。
屋裏擺放的東西緊緊有條,一絲不亂。許是潔癖的關係,房間裏一貫清爽,整體的色彩是簡潔中透著女性特有的雅致,很符合菲比給他的感覺。
夜靖誠鮮少到別人家去,尤其是女性朋友的家,他更是第一次涉足,心裏有一點點的小拘束,好在主人家現在沒時間管他。
“菲比,你再多帶幾件衣服嘛。”
臥室裏傳來初夏的懇求聲,菲比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去夜家。
“夠了啦,又不長住。”
菲比拿了兩套衣服,一套睡衣就打算了事了。
“別啊,菲比,這件,這件,還有這件都帶上吧。”初夏從衣櫃裏摘下衣服,他是恨不得菲比把所有東西打包帶上,陪他長長久久得住在夜家呢。
菲比趕緊攔住他,“你想把我所有衣服都帶你家去啊?”
正有此意,初夏心裏嘀嘀咕咕,不高興得撅著嘴。
夜靖誠在門外徘徊,這會兒也走進來,看出兒子的那點小心思,意有所指到,“衣服不夠可以現買。”
初夏醍醐灌頂,“對啊,可以現買!”
不愧是自家老爸,就是貼心!初夏跟爸爸交換了個眼神,夜靖誠很欣慰點點頭,能打進兒子的內心世界,值了。
菲比挑挑眉,這位大叔幾個意思啊,她怎麼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夜靖誠麻利得轉身回了客廳,直接忽略菲比的意思表達。
初夏高興了,也不再糾結菲比整理什麼東西,坐在菲比床沿上,晃著兩條腿,“菲比,我是第二次來你這兒呢。上次來還是兩年前的事了吧,那時你本打算帶我去遊樂場的,結果委托人打電話硬要你過去,我們就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