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把初夏的身體掰過來,麵朝夜靖誠,父子相對。
夜靖誠被心裏的柔情驅使,用略帶粗糙的手指為兒子拭去眼淚,然後把他抱在懷裏。
想起5年來的不斷找尋,不斷失落,夜靖誠由衷感謝菲比。他那從未被感情撼動過的雙眸,此時也微微發紅,對菲比向她點點頭。
菲比始終笑著,但心裏的苦澀隻有她自己知道。5年的相伴一朝失去,菲比心裏的窒悶是無法言語人說的。
黑色路虎走了,帶著初夏。
夜靖誠是大忙人,他無法在這個偏遠的小鎮久留,初夏再不願意,在菲比的勸說下還是跟著父親踏上了回家的路。
仁輝大學醫學院心理谘詢師,夜靖誠正坐在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的對麵,兩人中間的桌麵上放著一個小瓶子,正是那日在林子裏撿到的那個。
“怎麼樣?檢查結果怎麼說?”夜靖誠有點急切,這東西一天沒有結果,他就如鯁在喉。
霍華德眯了眯眼,用下巴指了指那個小瓶子,“你哪兒來的這玩意兒?”
“別問那麼多,你查出這瓶子裏裝過什麼了?”
霍華德捏著那個小瓶子,擰開蓋子往裏看,又聞了聞,“是很有意思的東西。”
“快說!”夜靖誠煩躁得口氣有點衝。
“難得見你這麼暴躁,更年期到啦?”
夜靖誠不理會這人的調侃,在他桌上不耐煩得敲了敲,“說人話。”
霍華德哭笑不得,“有你這麼求人的嗎?什麼態度啊你?”
夜靖誠雙唇緊抿,他又想起那日在警局裏,姚局長的話,“夜總,這個瓶子上隻有你的指紋,沒有第二個人了。”
“這瓶子是別人的,我隻是過個手,怎麼會沒有呢?”
“對方戴著手套嗎?”
夜靖誠鬱悶得回憶,那女人當時戴著手套嗎?
不可能,她留在自己身上的觸覺細膩溫潤,怎麼都不像戴著手套的。
警察這邊能查到的線索斷了,夜靖誠把希望寄托在霍華德身上,希望他能幫他查出點線索來。
“你說說這裏麵怎麼個有意思法。”
霍華德眸光一轉,看著那瓶子,露出深思得表情,“我委托這方麵的專家檢驗過了,這瓶子殘留的粉末成分很複雜,他們一時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不過……”
“不過什麼?”夜靖誠正襟危坐,緊緊盯著霍華德。
霍華德難得看他七情上麵,又想到那個檢測出來的東西,於是一時沒忍住,賤賤得一笑,“你先告訴我這東西你哪兒的。”
夜靖誠立著眉毛,兩眼幾乎要噴火,“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嚇死我了,夜總這麼威嚇我,我的小心髒,哎喲……”霍華德裝模作樣,夜靖誠白看一場戲。
“咳,你這人真是沒趣。”霍華德嘀嘀咕咕,而後頭一抬,“行了,不逗你了,你現在隻要告訴我,吃這個藥的人當時是什麼情況就行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藥的成分很複雜,經檢測多數是控製神經方麵的毒素,但因為隻有一些殘留的粉末,所以這藥的最終成分不明,藥效不明。”霍華德頓了頓,“但裏麵有一種成分,被檢測出來是一種中和劑。”
“中和什麼的?”
“你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哦。”霍華德眉毛歡快得跳躍了下。
夜靖誠的眼皮跟著跳躍了下,“到底怎麼有意思了?”
這家夥已經連著用了兩回有意思了,在夜靖誠看來是很危險的結論。
霍華德對夜靖誠曖昧得擠擠眼,“你知道這中和劑是中和什麼的?”
“……”
“好吧,是中和媚毒的。”
霍華德說出答案,探究的目光一直沒離開夜靖誠。
夜靖誠沉默半晌,“媚毒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