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辰看了一眼宥伊後,同樣閉上了眼睛。既然,他都敢閉眼睛。自己又何苦,成為膽小之人。
“真的有把握嗎?”
“要是偷襲勝算都不大的話,我們正麵交鋒還有什麼贏的機會。再磨蹭,你就回去。其他人,屏住呼吸!”
訓練有素的步伐,降低的呼吸頻率。他們膽顫心驚地往前靠近著,雖然害怕,但為了一線希望,誰又會願意放棄。飛蛾撲火,也要拚一拚。可黑辰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在心裏計算著他們靠近的距離。
黑辰騰地而起,看了一眼疲憊的宥伊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往來襲者衝去。
“黑辰,我們的目標是他。你不是從來都不會強出頭的,怎麼會?”來襲的人,有些驚訝地看著黑辰痛下狠手。
“他是我的對手,既然如此我就必須留下他。你們何必在休息的時候,浪費自己的體力。又不是新來的,倒下去的人不會消失,相反會有新來的人代替。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結束,不會進來新人的那一天。別傻了!”黑辰手插手袋,看著一幫愚蠢的人。誰都不過是這個的傀儡,強者是那個吹口哨卻從來都不曾露麵的人。
“看你平時憋得,說起話來,一大串。”睜開眼睛的宥伊,一臉笑意看著黑辰。這個名字是第一個會讓自己熟悉的人,在那幾輪爭鬥下來的幸存者之一。
“累了,想要節省體力。你叫什麼?”這算是黑辰第一次問別人名字,很有新鮮感。
“我叫宥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名字。在這裏,我都覺得我們隻是一個人,無名氏的人。你覺得我們有活著出去的機會嗎?還是最終會是填補那個大坑裏的一份子。”
“既然這麼害怕的話,那就活下去。不然看在剛才的幾分鍾份上,我可以讓你死的很幹脆。”黑辰說完,拍了拍身上的土,從宥伊的視線裏離開了。
“若不是在這裏見麵的話,也許我們會是朋友也說不定。”宥伊倚靠著牆,看著遠處。劉海下迷離的雙眼,像在看什麼,那樣的專注。可除了空蕩蕩的房間外,隻有揚起的灰塵在彌漫了。
夏日黑夜遲遲才到,靜謐的夜裏,外麵是各種昆蟲鳥鳴叫聲,合奏著交響樂。屋裏,連呼吸的長奏都要仔細地聽,還得懷疑是不是幻覺。寬敞的房間裏,大家都警惕地看著彼此。刻意壓低的呼吸,如狼般機警的眼神。他們在恐懼的同時,又在戒備。沒有誰敢閉眼,誰都害怕閉眼便是永久的長眠。
比起白日裏的敞亮,黑夜的突襲此起彼伏,不肯間歇。白日裏是耗時耗力,夜晚卻是比膽比腦。
“蠢貨!”宥伊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僅僅隻是一腳,便讓犯界之人,在慘叫聲中結束了痛苦。
黑辰在另一邊卻是顯得格外的安靜,名聲在外的影響力還是挺好的。至少他們會知道什麼是明智之舉,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是覺得不要碰到的。因為如此,黑辰的注意力放在了外麵。勾畫著外麵是否會有花香,是否能有一個睡覺的地方,而不是暗無天日的墳墓。
“幹嘛來我這兒,想現在開打嗎?”黑辰挪了挪身體,為宥伊留出了一個位置。
“來抱大腿,太困了。我的位置太熱鬧,所以來你這兒睡覺。”宥伊不客氣地躺在了黑辰的身旁。
“如果你不怕自己醒不過來的話,那麼就閉眼吧!”
“我相信你會舍不得我死的,我可是你唯一的對手。他們不過是陪你玩的木偶而已,要是我掛了,你該多無趣!”若是夜不那麼濃,應該可以看見宥伊嘴角的濃濃的笑意。第一次,竊喜自己能存活到現在。
沒有在接話的黑辰,隻是淡淡地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偶爾會沉沉地歎口氣,一旁的宥伊翻身時,又刻意地降低自己的呼吸聲。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天亮的那一刻,還活著的人都瞪大著眼睛,看著床上的黑辰和宥伊。他們的臉色更加的慘白,有夾雜在風裏小聲的嘀咕,有齊聚在人群裏驚恐的目光。他們認定了宥伊和黑辰結盟了!人群裏聚集的焦躁心,一下子都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