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播撒美麗的生命航程(1 / 1)

——評靳亞利新書《載滿鮮花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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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苗雨時

散文詩是適應人們某種內心狀態表達的需要而出現的一個文學品種。它既不同於詩,也不同於散文,然而卻是集詩美與散文美於一身的藝苑奇葩。正如法國散文詩大師波德萊爾所說:它以“幾分柔和,幾分堅硬”“和諧於心靈的激情、夢幻的波濤和良心的驚厥”。幾分柔和,幾分堅硬,正是把散文的舒放自由與詩歌的詩性內核融彙為一而形成的散文詩的獨特的審美個性和藝術風範。

散文詩,不像詩具有那麼多的虛幻性,而著力於生活原在的“真”,也不像散文那樣偏重外在性,而更強調主觀的“情”。寫實與幻想,物象與感受,恰切地有機融彙與結合,規定了散文詩的寫作方向。靳亞利的散文詩,以個人化的姿態,秉持了此種方向。他的“載滿鮮花的船”,從“歲月”的河流中馳來,於他的心湖裏劃過,注目前方的“燈盞”,收拾夾岸的“綠色”,駐留人性的港灣,在人與“大自然的交響”中,向著理想的境地奔去。這是一次艱苦卓絕的生命航程,也是人生在世的一種感恩之旅……

當今的時代,物化與媚俗彌漫,假惡醜大行其事,置身於此種社會文化風習中,靳亞利不為所動。他記起廚川白村的話:“文藝就是朝著真善美的理想,追趕向上的一路生命進行曲”。他卓然特立,堅定地持守詩人的天職。他把寫作當成身心“冶煉”的過程,以仁愛、悲憫的情懷,去努力發現生活中的真、善、美,采擷大地上生長的五彩繽紛的花朵,裝上自己的生命之船,給那些萎頓的生命、麻木的心靈,送上陽光、雨露、芬芳和寧靜的慰藉……

為此,他的散文詩從三個界域展開:

其一,鑒往開來,叩響人生,把個體生命的小溪彙入時代奔湧的洪流。他從青年到中年,經曆了波瀾壯闊的風雲變幻,心中葆有一種曆史使命的情結。因此,他思考現實中的是與非、進與退,為自我的人格進行精神的定位。他從“井岡山”上拾取傳統的紅杜鵑i他於“長征路上”感悟理想和信念;他在“白求恩像前”接受靈魂的洗禮:他的“盛年心境”是:“越走向歲月的深處,越走向成熟,我越自信。我有淨化一切的能力,我有修複自身的機製。望著碧波萬頃、日夜澎湃、生機無限的大海……我對人類,對生活充滿了無限的熱望和信心。”

其二,感恩親人,珍惜友情,為自我的心靈營造安寧棲息的港灣。人世間的情感,最難以割舍的是親情和愛情。“父母之愛”,“生長在心裏,分蘖於骨髓,流淌在血液”,它伴著你的生命,從生到死;而“家”是什麼?“家是一棵樹,妻子是根須,丈夫是枝葉,孩子是豔麗的花朵”;至於友情,更是事業人所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撐,它需要用忠誠去播種,用熱情去灌溉,用諒解去嗬護:親情、愛情、友情,是人生詩意築居中綻放的最為絢爛的、美好的人性花叢。

其三,敬畏自然,友愛環境,從人與自然的和諧中,汲取生命的力量。大自然,不僅養育了人類,而且在天人感應中,給人以生存的倫理和智慧的啟迪。“初春的小草”的碧綠,“立夏”的“陽光燦爛”,秋季的“顆粒歸倉”的收獲,“冬天,北方的樹”的“冷峻而挺拔”,人的生命在四季中輪回,也像季節一樣更替變化;“太陽”啊,“你為什麼會天天光焰萬丈,為什麼能普照萬物,為什麼獲得人們的膜拜與讚美,是因為你休息時也尋找著、接受著火海的洗禮與冶煉”;就連“地震”,也是大地“負擔”過重的“痙攣”,是不得已的回應中,對人類的警示……”

靳亞利是詩人,也是散文家,曾有多部詩集和散文集出版。他的散文詩,得力於詩和散文兩個文學品種的“雜交”優勢。作為一個散文詩作家,他具備了詩和散文兩個方麵的藝術造詣。在創作中,他準確把握散文詩的特殊規律,由個人的觀角,運用自由想象的構思方式,從現實生活中擇取那些與心靈相關的、深有感觸的、真善美的題材,把一個場景、一個人物、一個日常片斷、一個意念哲思,加以熔鑄和升華,以行雲流水、自由靈動的文字,樸素自然地表達出來,將詩美與散文美凝聚為散文詩美,從而形成了獨具一格的藝術風致:清新、秀雅、剛健、明麗、五光十色、爭奇競妍……

靳亞利在《載滿鮮花的船》中,這樣寫道:

“我感謝這一艘裝滿鮮花的船,我感動生活的饋贈,我感恩人生的瞬間。

“從今始,我變化成一隻載滿鮮花的船,前進在時間的河流上,將美麗、溫馨、芳香,送給人間,送給旅途,送給生活。”

歲月如流,人生似旅。詩人正駕著自我生命的方舟,滿載天地間的賜予,一路鮮花,一路歡歌,從此岸馳向輝煌的彼岸……

這正是散文詩寫作主體的人格形象和整部散文詩集的思想與藝術的象征性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