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洗麵奶又放回原處,隨口問道:“梁洪建是哪一年結的婚?”
老婦人說道:“是前年。”
我說道:“那他結婚算很晚的了,他是頭婚還是二婚,媳婦多大歲數?”
老婦人說道:“是啊,他三十六歲才結婚,是頭婚。媳婦很年輕,才二十四歲。可是洪建不懂得珍惜,真是,哎!想起來就氣人。”老婦人說著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於是繼續觀察這不到十五平米的臥室。
我走到床邊,發現枕頭下有一本書的一角。
我掀開枕頭,才發現下麵放的不是書,而是一本軟麵抄。
我拿出這軟麵抄,翻看裏麵的內容,發現軟麵抄裏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字,內容都是一些報刊雜誌摘錄的文字。
我想這些文字沒有多大的意義,主要是軟麵抄的主人用來練字的。
說實話,這字寫得真不賴。
老婦人看見我在翻看那軟麵抄,於是自豪的說:“這小本子是我家洪建的,你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也才中專文化,但是他這手好字,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看著這字,我知道老婦人並沒有誇誇其談。
我快速的翻看這軟麵抄中的內容。跳過中間的空白頁,在最後一頁,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這些字層層疊疊交錯在一起,顯得書寫者的情緒很激動也很沮喪。
字雖然寫了很多,但是來來回回就隻寫了六個字:對不起陳曉研。
我看著這些字,問道:“梁洪建的前妻是不是叫陳曉研?”
老婦人點頭說道:“是的。”
我又問道:“他們離婚之後還有沒有來往?”
老婦人迷茫的搖了搖頭,也不知她的意思是沒有來往,還是不清楚這個事情。
離開了梁洪建的家,老呂顯得有些沮喪,他說道:“從梁洪建的父母這裏,沒有得到半點關於梁洪建的消息,看來梁洪建的潛逃,是瞞著他的家人的。”
我詫異的看了看老呂,說道:“你用了潛逃二字?”
老呂說道:“是的,有什麼不妥嗎?我甚至在懷疑這兩個老人對我們有所隱瞞。”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這麼認為,但是梁洪建的失蹤,的確已經引起了我的好奇。梁洪建租住屋的搜查令什麼時候能下來?”
老呂說道:“這時候應該已經下來,估計已經有同事前往調查了。”
我說道:“那我們趕緊過去。”
老呂點了點頭。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梁洪建的租住屋。這間租住屋位於軍分區後麵的住宅區,算是比較陳舊的住房了。不過這裏地理位置不錯,距離市中心步行隻要不到十分鍾而已。
偵查員拿上搜查令,在房東的配合下,已經打開了這間屋子。
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屋子,屋內收拾得很是整潔,和我之前在梁洪建老家看見他臥室的情況截然相反。
我首先懷疑,這個房間居住的,不光是梁洪建一人,應該還有個女人。
我在屋內的客廳和臥室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女士用的物品和衣物。難道我的推測是錯誤的?
我來到衛生間,發現牙刷和毛巾都隻有一副,那麼看來梁洪建是獨居的。
不過我在衛生間的儲物櫃裏,發現了一包衛生棉,這包衛生棉隻用了一張。那麼我推斷,這屋子雖然是梁洪建在獨居,但是一定有女人和梁洪建有關係,會臨時來這裏住宿。那麼找到這個女人,或許能找到梁洪建。
我又檢查了梁洪建的臥室,發現衣櫃中的衣物並沒有被拿取的痕跡,而且在衣櫃旁,還放著一個黑色的旅行箱。如果說梁洪建要潛逃,那麼旅行箱和衣物是必備物品。可是他並沒有拿走,那麼說明,梁洪建並沒有潛逃。
可是這就更加的離奇了,梁洪建的這種無故消失,更加的詭異,更加的撲朔迷離。沒有和家人聯係,沒有帶走必備的用品,就這樣關掉手機人間蒸發了?
我皺了皺眉頭,在我的心中有著不詳的預感。因為在我的辦案生涯中,我清楚一個人忽然的消失,而他消失前沒有任何征兆和遠行的準備,那麼這個人多半是遇到了不測。
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向老呂申請,調查梁洪建的通話記錄和銀行資金情況。
梁洪建的銀行資金情況顯示,在最近的一個月內,都沒有大資金流出。最大的一筆錢,也是十五天前取出的500元。這更加說明梁洪建的失蹤,不是他刻意在潛逃,而是遭遇了什麼難以描述的情況。
當然,在我的心中,他可能已經被人囚禁或者是遭遇了不測。
現在我覺得,找到梁洪建,不僅僅是為了調查保險櫃這麼簡單了。很有可能,這會是一起失蹤案,甚至是一起凶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