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務實的想法要實施起來,卻是困難重重。因為通過失蹤人口調查,根本就沒有人符合女屍的情況。我就覺得納悶了,自己的親人都失蹤了十幾天,難道就沒有家人來報案嗎?
這個無頭案件就這麼一拖,拖了大半年。在這大半年內,警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屍源,可是效果極其的不理想。這也成了我和老呂心中的一塊心病。沒想到這麼一個發生在居民區的案件,居然成了懸案。
可是我知道,案件總歸是要被偵破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相信,死者的家屬總有一天會向警方報案,告訴警方,他的親人失蹤了。
新年剛過完,我就接到了老呂的電話,他在電話中有些興奮的說道:“移民小區的女屍,有線索了。”
我甚至都沒有吃早餐,就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刑偵隊。
在刑偵隊的辦公室裏,我看到了一位40多歲的男子。男子的頭發有些淩亂,穿著有些陳舊的迷彩服,腳上一雙軍用勞保鞋,臉龐和手背都看上去十分的黝黑,而且可以看到手指短而粗大,應該是經常幹體力活的農民工。
老呂對我說道:“這位兄弟名叫黃成勇,說是她的妹妹一直聯係不上,所以來報警了。”
老呂此時走到辦公桌前,拿出了那張我們不知道看過多少遍的女屍照片,遞給黃成勇說道:“你認知照片上的女人嗎?”
樣子老實巴交的黃成勇一看那照片,就下了一跳,連忙把照片拿到了一邊。或許是因為尋找親人心切,他又將照片拿到了眼前,這時他很是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就把照片交給老呂說道:“警察同誌,這人都這樣了,我也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我的妹妹。”
我說道:“那你說一說,你妹妹叫什麼名字,她的體貌特征,身高啊、頭發啊,對了,還有年齡也說說。”
黃成勇說道:“我妹妹叫黃成芝,我和她是龍鳳胎,她今天和我一樣大,43歲,她身高一米五八,長頭發,好像是染成了黃色的。”
我聽了黃成勇的描述後,點了點頭,對老呂說道:“幾乎與死者相同。”
老呂說道:“這好證實啊,我們可以比對黃成勇和死者的DNA,如果相符合,那麼就能證明其親屬關係了。也能證明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黃成芝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兄妹關係的DNA對比結果不是特別的準確,不能百分之百的證明兩人有親屬關係。除非是同卵雙胞胎。他們性別不同,顯然是異卵雙生,這種DNA的對比結果,不太嚴謹。如果能找到死者的父母和兒女,那麼對比的結果可信度就極高了。”
老呂立馬向黃成勇問道:“你的父母呢?”
黃成勇說道:“他們幾年前都過世了。”
老呂皺眉,想了想繼續問道:“黃成芝有沒有孩子?”
黃成勇說道:“她有過兩次婚姻,不過現在都離了。她和第一任老公有一個兒子,今年應該已經21歲了,名叫龔建斌。”
老呂立即拍板,說道:“好,我們馬上去找這個龔建斌。”
在黃成勇這裏,我們拿到了龔建斌的聯係方式,很快就在周家壩的一棟民房內找到了龔建斌。
可是這個留著黃毛,看上去一臉痞相,胸前帶著金項鏈,手臂上紋著獅子頭的大男孩,居然拒絕了配合警方,不願意提供DNA的鑒定。
他說道:“那個女人是誰?不認識,她的死活關我屁事。”他說完就惡狠狠的關上了房門,任憑老呂如何敲門,他都是不應聲。
照理說,配合警察辦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但是這個龔建斌的行為為什麼會如此的反常呢?
老呂氣憤的說道:“這個小痞子,你看他那樣子,我猜就是給我們警察找不快樂,依著老子的脾氣,非得踹開這門,綁也把他綁到警局去。”
我皺眉看著老呂,思考了一下,輕聲說道:“我倒是不認為這孩子是在給警察找不快樂,而是我們在給他找不快樂。我們的出現,告訴他,他的生母已經死了,或許是讓他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黃成勇說,黃成芝很早就和第一任丈夫離婚了,那麼這個孩子應該從小就沒有母親的陪伴。你看他現在這樣的打扮,顯然是兒時缺少了母愛和家庭的關愛,導致叛逆的。”
老呂說道:“那我們要怎麼辦?”
我說道:“找一找這孩子比較親近的人,讓他來勸一勸。”
老呂點了點頭。
走出這棟住宅樓的時候,我看見樓下有一輛改裝的摩托機車,我一眼就看出改裝得有些過了,速度顯然提升了,但是安全性能很是糟糕。不知道這是哪家熊孩子的死亡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