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作案的地點,我確定犯罪嫌疑人是徒步走到這個地方的,那麼從鎮子走到這個地方,唯一一條途徑就是沿著鄉村公路走。
這是鄉村公路,所以沿途是沒有監控探頭的,但是在進入這條鄉村公路的岔路口上,卻是有著監控探頭的。
於是警方提取了岔路的監控錄像,希望從錄像中能找到凶手的身影。
果然,在岔路的監控錄像中,我們發現了凶手的身影。
從錄像上看,果然是四個年輕小夥子。他們看上去很輕鬆,很歡樂,還在不停的嬉笑打鬧。不過從他們的步伐上看,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是因為是夜晚,憑借路燈微弱的光線,加上他們都是背對著監控探頭,所以是沒有辦法看清他們的麵部特征的。
不過根據他們步行和喝過酒的情況,我和老呂帶著偵查員們調查了高峰鎮上的餐飲場所,可是卻一無所獲。
老呂顯得有些沮喪,我於是對老呂說道:“凶手或許是在城區喝了酒,然後坐車來到高峰鎮,最後實施了殺人。你還記不記得那監控視頻中幾個年輕人的行為舉止,有兩個人的袖子中明顯藏匿著棍子一樣的東西。雖然在監控中不能看清那到底是藏的什麼,但是我能推斷出,他們藏在袖子裏的東西,就是行凶的鋼筋。”
老呂點了一根煙說道:“這麼說來,這些人是有預謀的。”
我點了點頭,隨之陷入了沉思。因為現在我沒有辦法弄清楚,這些年輕人殺害黃振青的動機,這些看上去隻有20歲出頭的年輕人,會和黃振青有什麼瓜葛和仇恨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要找出這4個人。
於是警方利用監控錄像上的截屏,開始了對高峰鎮的居民進行大排查。
調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一位19歲的男青年進入了我們的視線中。
這名男青年名叫易華,高峰鎮流水村人,在他16歲那年曾經因為搶劫罪進過少管所。
他之所以會進入警方的視線,是因為他的身形、發型和走路的步態與監控畫麵中其中一個青年極為的相像。
易華被帶到了刑偵隊以後,我看著這個年輕人擠眉弄眼的樣子,第一感覺就是這人的大腦應該有些問題。
在審訊室中,老呂向易華問道:“正月十五的晚上11點到12點,你在做什麼?”
易華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說道:“吃了夜宵睡覺。”
老呂皺眉看著這個年輕人,然後側頭輕聲對我說道:“我怎麼看這個人都有些不靠譜,看著像是智障,我們會不會是抓錯人了?”
我同樣是有這個疑慮,但是這人的體態與監控視頻中的嫌疑人實在是太像了。
於是我對老呂說道:“要不這樣,讓這個人看一看監控視頻,看他能不能認出視頻中的嫌疑人。”
於是將易華帶到了技術科,讓其觀看了案發當晚岔路口的監控視頻。
“呀!這是我啊,這是劉豆子,這是虎子,這是瓜皮。”
易華居然一口氣的說出了視頻上四個人的身份,雖然這些名字顯然是外號。
老呂拍了拍我的肩頭,低聲說道:“你覺得這易華的話靠譜嗎?”
我說道:“不靠譜。因為監控中的四個人,顯然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如果這四個人中有易華,那麼他一定會極力的隱瞞。而不是說出其身份。”
老呂說:“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我說道:“把易華帶出技術科,十五分鍾後再帶進來重新看監控,就明白了。”
十五分鍾以後,易華重新看了監控視頻,我看著他憨憨的臉問道:“這上麵都是哪些人?”
易華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說道:“這畫麵上有我,有老鼠哥、強子哥和大娃!”
老呂一聽,大聲嗬斥道:“易華,你少在警局裝腔作勢,否則我拘你十天半個月。”
老呂這麼一嗬斥,居然把易華給吼哭了,我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是凶手。”
之後我們了解到,這易華在18歲那年得了一次大病,病愈之後腦子就有些不好使了。而且通過對視頻內容的仔細分析,發現與易華相似的青年,他的頭發沒有易華這麼濃密,而且易華的家人也證明,易華根本不能飲酒,他啤酒喝兩杯就會不省人事。
這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疑人,原來隻是一個大大的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