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奔著。這時候如果我手中有攝像機,那麼現在的情況就是鏡頭不停的晃動,而且能聽到我急促的呼吸聲和腳步聲,當然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一種高音的怪叫聲。
碩大而強壯的唐振國蹲著馬步,用那腐敗而粗壯的右手抽出巨大的飛刀,緩慢而有力的擲向天際。
他每擲出一柄飛刀,我就感覺大地震顫一下,大地就這樣震顫了留下,唐振國身上的飛刀空了。
此時我也跑到了他們身邊,小糖糖對我說道:“捂住耳朵,趴下。”
我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因為我對人類的麵部表情有著極為透徹的研究,小糖糖的表情是那種殺人前的冷酷表情。
我迅速趴下,用力捂住耳朵,因為趴下時太過迅猛,口鼻進了不少泥沙,滿口的血腥味。
“啊!”
高頻的尖叫聲傳來,我即使是捂著耳朵,也感覺到頭痛欲裂。
那聲音終於停下了,不過我明顯的出現了耳鳴現象。
唐振國也將雙手從耳朵上拿了下來,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甩了甩碩大的腦袋。
地上掉落著那六隻翼獸,加上最開始那隻咬碎腿骨的翼獸,一共七隻。這七隻翼獸都是被唐振國的飛刀擊落的。
唐振國走到這些翼獸跟前,回收他的飛刀。但是之前分明是八隻翼獸的,還有一隻呢?怎麼連個毛也沒看見。
我對著小糖糖說道:“那隻翼獸被你吼成齏粉了?”我本有調侃的意思。
“是的,我的音波能擊碎分子,那怪物已經化成灰了。”小糖糖平靜的說道。
我覺得我的下巴已經掉在地上了。
“我的天,這是個什麼世界?”這是我的內心讀白。
此時的唐振國已經將所有的飛刀收回,但是他現在在做一個讓我無法理解的事情。
他席地而坐,抓起一個翼獸就開始啃食起來。
我知道,在這樣的末世,是很難找到食物的,看來唐振國就是啃食自己的敵人活在現在。
小糖糖說他們一直保護昏迷中的我,那麼我肯定也是飲用這些怪物的血為生的。
果然,唐振國擰斷了翼獸的一隻腿,伸向我,示意我去吃。
我的胃翻江倒海。
這種情況,估計隻有站在食物鏈頂端的貝爺才能馬上適應。但是為了生存,還是得吃啊,都吃了三年了也沒事,現在吃一吃又何妨?多吃幾次就習慣了。
“呸!”
我的胃又開始翻江倒海。
真習慣不了。
我借來了唐振國的兩柄大飛刀,隨便在路邊死掉的樹上砍了幾塊幹木頭,然後將木頭塊削成很薄的絲狀,然後開始鑽木取火。
效果斐然,火點著了,小糖糖幫我找來了一些可燃物,於是這火堆就這樣燒了起來。
隨意的烤了一些翼獸肉,這熟食可比生肉好吃多了。這翼獸肉有牛肉的味道。
不過唐振國還是大口吃著生的翼獸肉,因為我烤的那些肉,隻夠他吃一口。
小糖糖看著我們吃,隻是冷著臉搖頭。她是喪屍,是不用飲食的。但是我還是不明白,即使是喪屍也得有能量維持生命機能吧,她的能量來自什麼地方?光合作用嗎?
吃飽喝足後,我們繼續上路。問我喝的什麼?翼獸血啊!還能喝什麼。
一路上都是殘破的汽車,有的汽車裏是早已化作白骨的屍體,有的汽車的門掉落在一邊,有的是前擋玻璃破碎,有的是後擋玻璃破碎,更有甚者是金屬的車頂上直接破了一個洞。這些情況顯然是車裏的人變異後造成的。
我忽然問道:“人類變異了,動物呢?”
唐振國一邊走,一邊搖了搖頭。
小糖糖說道:“在第一年我還會在城市中看到一些野貓野狗,天上還有小鳥,可是到之後就是越來越少了。估計是被變異的人類吃掉了。”
我皺眉說道:“那就是說這種病毒不會影響動物咯。”
我的話一出,兩人同時停住了腳步。
唐振國點著頭,發出奇怪的笑聲。他還是不要笑比較好,笑起來比哭難聽。
小糖糖說道:“歐陽,你這個分析應該沒有錯,我沒有看見過變異的動物,也沒有看見過因病毒死亡的動物。”
因病毒死亡的人類現在都已經化作白骨,我是無法得知他們在才死亡時的情況,於是問道:“剛剛被病毒侵襲死亡的人類是什麼樣子?”
小糖糖說:“全身脫水、枯萎,像是被什麼抽幹了水一般。”
我想了想說道:“看來病毒有快速分解水的特質。”
唐振國和小糖糖點了點頭。
小糖糖說道:“現在這個世界,隻有你一個人還有人樣。但是卻昏迷不醒。這個消息不知道是怎麼傳到全世界的,所以你已經成為了全世界的目標。”
我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們兩個人,全世界的人都要我死?”
小糖糖說道:“要研究你,就必須對你進行解剖,你必死無疑。更不用說要殺你的人了。”
我當然明白小糖糖的意思,於是我看著小糖糖說道:“那就是說,我們現在隻有逃亡的份,沒有目的地可言。”
小糖糖點了點頭說道:“三年來一直是這樣。”
我皺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世界的高科技肯定已經廢掉,不會有什麼全球定位係統能夠找到我們,所以隻要有你們兩個在,保住我的性命還是不難的。不過僅僅是我們這樣過著逃亡的生活,對於未來是沒有半點幫助的。現在可以說是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候,我既然是能夠免疫病毒,那麼我就有責任去挽救這個世界。我還是希望能找到渴望拯救地球的變異人,隻要能從我的身上提取解藥,我死又何妨?”
唐振國和小糖糖都看著我。忽然唐振國用那隻完好的左手握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輕輕的點了我的胸膛一下,發出一聲堅定的嘶吼。
我知道唐振國的意思,他尊重我的選擇,而且我去哪,他一定也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