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似乎是陷入了死胡同,但是我此時就動用了我在案發現場所發現的那隻薰衣草。
這種薰衣草在萬州城區並不多見,根據刑偵隊員對整個萬州城區的摸排,發現這種薰衣草的聚集地一共有六處,但是隻有三處行人是可能去采摘的。
而且和平廣場的薰衣草花壇,距離案發現場還比較近,所以我判斷,這隻薰衣草的來源,正是和平廣場。
那麼現在我們就要進行大量的排查工作,工作的方向就是查看和平廣場附近和案發現場附近,有沒有出現過采摘薰衣草的人,而且這個人出現在了案發現場的附近。
可惜的是,和平廣場的監控並不能直接看到薰衣草的花壇,但是卻能看到從薰衣草花壇出來的那條支路。
老呂將刑警們分成兩組,開始加班加點的從監控視頻中找出蛛絲馬跡。
我也投入到了這項繁重而緊張的工作中。
兩天過後,我在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中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物。
這個人是一個中年男性,其走到停在路邊的一輛褐色轎車旁,仔細看了看那輛車,好像是對那車很感興趣。
他在看的同時,還用手摸了摸轎車的車身。這個舉動讓我覺得很奇怪,我推斷這個人的這種舉動,似乎是在測試汽車的防盜警報功能。
不過這個人很快就離開了車輛,看來他並不是車的主人。
這個人行走時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沒有一個具體去向一般,漫無目的。
他走到監控視頻的左下角時就停住了腳步,雙手叉腰,似乎是腰部有些不適。
就在他叉腰的時候,我看見他身後的影子有些不對,因為影子中的左手上,還有條狀的影子。
我反複看了五遍,我確定,他的手上有一個條狀的物品。隻是因為監控畫麵模糊,而且角度的問題,直接看這個人的左手,是看不出什麼東西的。但是看影子,卻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在案發現場發現的薰衣草,如果從遠距離看,就是一根棍狀。在監控中看,就像是一根筷子。
那麼這個人的影子中,其左手多出了這麼一個筷子的影子,所以我斷定,他的手中可能就是拿著薰衣草。
不過我這裏隻能說可能,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因為他的手中,仍有可能是拿著其他的東西。
為了證明我猜想,我發動所有刑警在和平廣場的監控中尋找此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和平廣場的確找到了這個人,而且在這個人的手中,隱隱約約的能看見拿著什麼東西。
就在這個人上公交車的一瞬間,他的手抬起,能從屏幕上看出一點點的紫色。我們確定,他的手中就是拿著薰衣草。
而且這個人上的公交車,這趟公交車所行駛的路線,正是通往案發現場附近的公交車站。
提取公交車站的監控,果然發現了這個人。他下車後,一路閑逛,就進入了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也就是我發現他蹤跡的那個監控。
而這個監控距離案發現場隻有20米的距離,隻是其覆蓋的方向正好與案發現場相反,所以看不到是什麼人進入過案發現場。
我又仔細觀察了監控中這個人的行為舉止。
他叉腰,向左前方看,然後步伐堅定,有目的性的離開了監控畫麵。
我推測是這個人行走了一些路程後,感覺腰部有些勞累,於是站在路邊叉腰,就在叉腰的同時,他看見了不遠處的按摩店,於是走進了按摩店進行消費。當然,他也順便將那隻薰衣草帶進了按摩店。
現在我們基本可以確認,就是這個手拿薰衣草的人殺害了按摩店的女老板何雨蓮。
如此看來,這隻是一起偶殺事件,那麼這起偶殺事件是如何發生的呢?就必須找到犯罪嫌疑人。
因為有了監控影像,所以老呂向社會發出了通緝令,希望廣大群眾進行舉報。
就在通緝令發出的第三天,一個40來歲的女子帶著一個40來歲的男子來到警局投案自首。
自首的那名40來歲的男子,正是殺害何雨蓮的凶手。
這名凶手叫蔣有喚,本地人。他一直在外地打工,而且做的是汽車維修工作。
因為家庭原因,案發前一周才回到萬州。案發當天,他是出來找工作的,找了一天沒有找到合適的汽車維修廠。就在走累了的時候,他看見了何雨蓮開的按摩店。
蔣有喚本來腰上就有毛病,所以前去何雨蓮的按摩店進行按摩。可是在按摩結束後,蔣有喚覺得何雨蓮的按摩手法很差,不專業,於是不願意給之前談好的80元錢,隻願出50元。
因為這30元錢的差價,兩人發生了爭執,何雨蓮是個脾氣暴躁的女人,就用剪刀刺傷了蔣有喚的手掌。蔣有喚一怒之下奪過剪刀,反將何雨蓮刺死。
這個匪夷所思的案件,居然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原因導致,讓整個刑偵隊,包括我,無不唏噓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