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血手印(三)(2 / 3)

李順孔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九歲。不過這個兒子挺有骨氣,也十分爭氣,寧願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也不願和出軌的母親在一起。並且在父親服刑出獄前,給了他一個大禮,成功的考上了重慶大學。

在回顧了這些情況以後,我估計那時尚的過膝羽絨服,應該是其兒子以前的衣服。

還是那張桌椅,還是一隻水杯和一隻塑料杯,塑料杯裏仍是綠茶,茶水仍是熱氣騰騰。

老呂的開場白不再是問什麼姓名年齡工作單位,他直接就問道:“一月十日淩晨1點到2點,你在做什麼?”

李順孔想了想說道:“我應該是在睡覺了吧,警官,我記不清楚了。”

老呂想了想,從旁邊拿來一份報告,翻開看了看。

這份報告我也看過,是李順孔的一些基本資料,當然還有這次DNA檢測的報告。報告中說,李順孔的DNA數據是在案發現場的一張餐巾紙上提取的,餐巾紙上有血跡,應該是口腔咳血殘留的。從這點可以證明,李順孔是患有疾病的。

老呂說道:“一月九日你是不是去過致富小區的麻將館?”

李順孔說道:“是的。最近我白天無事,約著幾個朋友去致富小區的一位朋友家玩。然後就到了那的一個麻將館玩牌,玩到晚飯前我們又一起在附近的火鍋店吃飯。我記得吃完火鍋我們就各自回家了。不過後來聽說那麻將館的老板娘被人殺了,你們就是為這個事叫我來的吧?”

李順孔說完後,我有把握他不會是殺人凶手,如果他真是殺人凶手,此時他就不會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他可不可能是裝瘋賣傻呢?顯然不會,真正的殺人凶手第一反應就是跑路,不會像電視劇裏麵一樣,還跑來和警察玩什麼心理戰術。

老呂點了點頭說道:“你和朋友分別後,還有什麼人能夠證明在案發時間你不在案發現場嗎?”

李順孔說道:“證明?我和父母住在一起,隻有他們可以證明。不過他們年邁,身子骨不是太好,我希望這件事不要去打擾他們。因為我本就有殺人的犯罪前科,我擔心他們知道我又被懷疑了,一時氣不順,身體出什麼岔子。警察同誌,你要相信我,我真沒殺人,我要是真殺人了,我還跑來警察局自投羅網嗎?”

老呂皺眉,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拍了老呂的肩頭一下,老呂扭頭看了看我,我示意老呂跟我出來一下。

老呂起身,我們走到門外,老呂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說道:“這個李順孔不是凶手,可以這樣說,能傳喚來的人,是凶手的可能性都比較小。”

老呂說:“你這個說法太片麵,我不能讚同。要是凶手就是這麼自信,認為自己不會被抓住把柄呢?”

我說道:“其他人會,但是這個人不會。我看過他的資料,他曾經是一名建築老板,父母也都是銀行的中層幹部,家境算是很優越的。不會因為那幾個金首飾殺人,而且他不是致富小區的人,不會和死者陶存芳有什麼積怨,他沒有殺人動機。而且這人有疾病,病情還比較嚴重,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他不一定能製服健康的陶存芳。”

老呂思索了一會兒,看了我一眼,走進了屋內。

我沒有進屋,而是在外麵點了支煙,迎著寒風一邊叭煙,一邊看著一隻光禿禿的大樹,心中若有所思。

沒過多時,李順孔就從屋內走了出來。出來的時候他緊緊的裹了裹那件長長的黑色羽絨服,那黑色羽絨服後麵印著一隻白色的骷髏頭。這種時尚的衣服穿在這個年過半百,身子病怏怏的人身上,顯出不倫不類。

李順孔一出門,或許是因為門外的冷空氣,他就開始咳嗽,咳嗽的聲音很嘶啞,顯然是久病不愈。

我看見他顫抖的從羽絨服的口袋裏拿出餐巾紙,在嘴邊抹了一下,又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將一口痰吐在了餐巾紙上。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下,又轉過身子,走了回來,將那餐巾紙扔進了身後的垃圾桶。

他扔出餐巾紙的一瞬間,我能看見餐巾紙上有一抹紅色。看來他又咳血了。

其實老呂是一直在懷疑李順孔的,直至案件被最終偵破,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我們知道,這個李順孔在半年後就去世了,去世的原因是肺癌。

第三位被傳喚來的嫌疑人是齊生繞。

我第一眼看著這人的時候,差點沒笑出來。因為他走路的姿勢太過奇葩,普通人一眼就能得出一個結論,娘娘腔。

這人的犯罪史我是研究過的,專門對女性進行詐騙,而詐騙的手段就是高價賣一些非正規廠家生產的女士用品,比如減肥藥、豐胸膏、瘦臉針之類的。

他的這種行為本來隻能算是高價兜售虛假偽劣產品。但是為什麼被判了詐騙罪呢?因為他組織了一個團夥,利用‘托’的形式,加上其三寸不爛之舌,成功騙取了多位富婆從他這裏購買了上百萬的偽劣產品。最後被這些富婆聯名告到法院,定了個詐騙罪。

不過看得出來,這個齊生繞在出獄後的生活還是有姿有色。他穿著白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有一條黑色的時尚羊毛圍巾,一條黑色鋥亮的皮褲很是紮眼。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在大街上穿這種亮堂堂的皮褲。他腳上那雙長長的黑色皮鞋,然我感覺這男人已經風騷到了極致。

他坐到了之前兩人坐過的位置上,不過他的麵前沒有茶水,因為他表示自己隻喝咖啡。但這是刑偵隊,不是咖啡廳,沒人會來伺候他。所以連白開水也沒有了。

他現在坐在我麵前,我能看清他的麵部。上著發油的黑色頭發梳著一個偏分,眉毛明顯是畫過的,又濃又粗,臉上皮膚油光鋥亮,看來平時沒少保養。沒有一根胡子,連胡茬也沒有,不知道是刮得太幹淨還是根本就不長胡子。

“阿sir啊,什麼事情啊,我現在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這個齊生繞,老呂還沒開口問他,他先開始為自己辯解開了,而且用的是不倫不類的港式普通話加椒鹽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