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水魂(二)(3 / 3)

我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感興趣,我更感興趣的是孔保華在與張萍蓮接觸的過程中,有沒有向她透露過什麼事情,而這些事情能不能與孔保華的死搭上關係?

我問道:“你與孔保華的接觸中,他有沒有說過他和人們結過仇?或者是得罪過什麼人?”

張萍蓮想了想,說道:“這倒沒有。因為孔保華的生活圈子很小,他又不打麻將,錢都用在嫖女人上了。朋友也就是那麼幾個釣魚的朋友,那些人好像都是他年輕時在工地上認識的。”

我問道:“你認識他的那些釣友嗎?”

張萍蓮說道:“見過幾次麵,但是叫不出名字。”

我連忙對劉三巡說道:“你那有解世坤的照片嗎?”

劉三巡拿出手機翻了一下,遞給張萍蓮說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張萍蓮接過手機,隻見她的眼珠左右轉了一下,停頓了大約兩秒以後,說道:“不認識。”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故作正經,顯然是說謊了。

她將手機遞給了劉三巡,然後說道:“我要回家給父親做晚飯了,我可以走了嗎?”

我點了點頭。

張萍蓮匆匆忙忙的下了車,大步向前走去,連頭也不回一下,顯然心裏有事。

唐振國在張萍蓮下車後,就說道:“這個女人鬼頭鬼腦的。你們別看她一副鄉下女人的打扮,她還噴了香水的,眉毛也是畫過的,雖然衣服穿得不怎麼樣,但是你們看她走路說話,不像是地道的農村婦女。”

我笑了笑說道:“振國,你觀察女人挺有一套啊!”

唐振國說道:“我這是有一說一,難道說錯了嗎?你看這個女人被孔保華害得那麼慘,我看她也有嫌疑。”

我說道:“如果孔保華的案子和她有關,她就不會把她的經曆告訴我們了。而且一般的女人也不會把這種事情拿到明麵上說,不過這個張萍蓮很奇怪,她說了。當然我知道她有一種訴苦的心態在裏麵,而更多的,我認為她對男女隱私之事已經麻木了。小劉,回去查一查這個張萍蓮,說不定她就是案件的突破口。而且我可以肯定,她是認識解世坤的。”

劉三巡依舊發揮了他迅捷如雷的作風,很快就查到了張萍蓮的底細。

原來一年前,張萍蓮在廣州因為賣yin而被拘留過。而且調查顯示,張萍蓮當年外出打工,就是參與到了賣yin組織,是一個資深的‘小姐’。

根據這一點,我推測出張萍蓮在回鄉以後,肯定還在從事這一行當,孔保華這個曾經害了她終身的人,已經成為了她的常客。說不定孔保華身邊的釣友,也是她的客人。

刑偵隊傳訊了張萍蓮,張萍蓮在麵對警方提供出她之前的檔案麵前,交代了她與孔保華、解世坤之間的關係。

因為國家的重拳出擊,從事非法賣yin活動受到了嚴厲的打擊。失業的張萍蓮回到故鄉,本想找一份正經工作,沒想到再次受到了孔保華的威脅。

不過此時的張萍蓮早已不是當年的懵懂鄉村女,而是經驗老道的風月高手。

於是順水推舟,利用自己的身體,從孔保華那裏獲取了一些生活費。

因為孔保華的關係,她認識了孔保華周圍的一些釣友,其中就有解世坤。張萍蓮了解到解世坤也有不良嗜好後,就主動搭訕,並成功吸引了解世坤,並把解世坤發展為常客。解世坤覺得在張萍蓮這裏是最為安全的,即使被發現他們也能串供說是情侶關係,所以樂得接受。

在張萍蓮的口供中,她說出了一件讓我震驚的事。

原來在解世坤一次醉酒後,找到了張萍蓮,並給了張萍蓮八百元的好處費。張萍蓮當時開他玩笑說,她是不是解世坤玩過最貴的女人。解世坤哈哈大笑,他說自己玩過最貴的女人是花了三千元,而且是個處女。與他一起去玩的還有孔保華和另外一名釣友李舒建,隻是那兩人隻出了一千元。

張萍蓮也隻是知道這麼多,至於那個被三人玩弄的女人是誰?現在無從知曉。

我心中尋思,那個可憐的女人會不會就是引發解世坤和孔保華被殺的根源呢?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那麼第三個人,李舒建會不會有危險呢?

我向張萍蓮打聽了李舒建的聯係方式,張萍蓮果然也有李舒建的電話和地址,看來這個張萍蓮與李舒建的關係也不簡單。

我撥通了李舒建的電話,可是已經關機。我心中思索,莫非這個李舒建也已經遇害了?

有的事一語成讖,有的事也會一思成讖。

我和唐振國、劉三巡找到了李舒建的家,他家住在萬州區高峰鎮的鎮子上,但是到他家以後,隻在家中遇到了李舒建的妻子。她的妻子說從昨天上午過後,李舒建的電話就打不通了,要是等到今天下午還打不通電話,她就準備去城裏的出租房找他了。

我覺得事關緊急,要求李舒建的妻子陪同我們一起去找李舒建。可是他的妻子說,還要等到下午四點,接幼兒園的兒子放學後才能走。於是我們向她打聽到了李舒建在城區的出租房位置,向目的地飛奔而至。

李舒建在萬州城區的出租房位於周家壩的一棟居民樓內,這棟居民樓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期修建,隻有七層樓高。而李舒建的租房,就在這棟樓的第七層。

來到第七層,701就是李舒建的租房。這房間的防盜門還是那種古老的鐵柵欄樣式,裏麵一道刷著黃漆,門板上印著701的木板門死死的鎖著。

我拍了幾下門,沒人應答。老呂沒在,我大有空間發揮我的開鎖技術。

打開這種古老的門不費吹灰之力。

在進入房間後,我就看見客廳窗戶破了一扇,地上滿是碎玻璃。而在一扇連接客廳和臥室的門邊,一個男人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