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抹了抹眼淚,捋了一下額前淩亂的劉海,皺眉側頭,應該是在尋思我剛才說的話。
“叔叔,你好像說得有些道理。”小女孩忽然抬頭看著我說道。
我說:“你明白了就好,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家人在哪?我好讓他們來接你回家。”
小女孩將自己抱得更緊,說道:“我不想見我的家人,他們肯定會看不起我,罵我,打我。你打這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我撥通了小女孩給我說的這個手機號碼,裏麵傳來焦急的男人聲音:“喂,你是誰?”
我將手機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拿著手機輕聲說道:“我是小沐,我在中心醫院,你來接我吧。”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小女孩將手機遞給我,我拿過手機說道:“剛才電話中那個男人,是孩子的父親?”
小女孩抱著雙腿,低著頭,點了兩下。
“與他交往,也是任務中的一環?”
小女孩仍是低著頭,點了兩下。
“與他在不做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發生關係,也是任務中的一環?”
小女孩依舊低著頭,點了兩下。
“懷上孩子,也是任務中的一環?”
小女孩還是低著頭,搖了兩下。
這下我明白了,這個教唆者的最終目的是讓小女孩自殺,但是自殺必須要有莫大的勇氣,或者是失去活著的信念。當十幾歲的小姑娘懷上孩子後,她們是很容易想到輕生念頭的,如果有人在其身後唆使,推波助瀾一番,那麼其自殺的可能性就會大大的增加。
我此時幾乎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幕後的魔鬼,居然會利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去逼死一個又一個的花季少女,他到底目的何在?意義何在?
之後,我向小女孩詢問了這個殺人遊戲的具體內容,小女孩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這個遊戲的名稱叫做“消失的海豚”,就是模仿海豚集體自殺而演變出來的自殺遊戲。
這個恐怖的自殺遊戲要求參與者在第66天完成自殺。
在遊戲中,操控者列舉出了數條匪夷所思的任務。
第一條是在手臂上割出三條傷口,以代表三條海豚,並將傷口拍照發給遊戲裁判(幕後操控者),每十天在原傷口上割一次。第二條,在大腿內側割出三條傷口,以代表另外三條海豚,並將傷口拍照,發給遊戲裁判,每十天在原傷口上割一次。第三條,一天不說話,逐漸加大難度,最終做到一周不說一個字。第四條,淩晨四點零六分起床。第五條,站在高樓的天台邊,最後做到能坐到天台邊緣,並將雙腿懸空於樓外。第六條,尋找城市中無人的,黑暗陰冷的角落,並在裏麵單獨待上二十分鍾,要求完成三十個這樣的地點,並拍照上傳給遊戲裁判。第七條,連續看十七個小時的恐怖片,每周完成一次。第八條,與自己討厭的人發生關係,並且不允許做任何安全措施。第九條,讓討厭的人在自己的胸前紋出紅色的桃心圖案,並拍照上傳給遊戲裁判。第十條,自殺。
這些恐怖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任務隻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一些離奇古怪的任務內容我實在是不想再細細列舉。
我聲音有些顫抖的向小女孩問道:“你為什麼要參與這樣的死亡遊戲?”
小女孩說道:“我以為這是個很酷的遊戲,本來隻是隨便的玩一玩,可是越陷越深,當懷上孩子後,我知道,自殺是我要完成的最後一步任務了。”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無法理解小女孩的思維模式,她居然會將如此惡毒的死亡遊戲當做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的確,這種標新立異的東西讓年輕人瘋狂。正如吸毒,明知道是錯誤的,但是為了追求刺激,還是有多少人染上了毒癮。而這個遊戲,就是一個擁有瘋狂的反社會人格的人,製造出來的精神毒品。而他的對象,正是這些還不更事,追求刺激與另類的小女生。
小女孩的男朋友急匆匆的出現在了病房,他是一個三十來歲,身材五短發福,而且有些謝頂的男子。我能想象,這樣的形象,的確能成為麵前這個時髦小女孩所討厭的人。
我見到這個男子,隻冷冷的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她。”便轉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