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完手工作坊以後,福叔則是又帶著我們來到他家的火塘旁邊,他燒了一大爐子火,倒是讓我們暖和不少。我掏出香煙,遞給福叔一支,福叔隻是笑了笑接過香煙,隨後出了門,沒過一會兒手裏端著一盆雞肉,放到鍋裏給燉在了火塘上。
“福叔,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哪。?”我笑了笑對福叔說道。
“是啊,我是和我愛人89年來這裏的,如今算算也有27個年頭了。從那以後我就沒在出去過,這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福叔說完,臉色有些不自然,聽到這話杜若兮倒是有些好奇的望著福叔。
“這事啊,就從八九年說起吧......
那一年呐,我是HN人初中畢業就來了平塘,而她是縣裏文工團的演員,當時七裏八鄉的小夥子都愛慕著她,而我卻是最幸運的那一個,我們是在平塘縣相遇的之後便是一見鍾情。於是便在這縣城生活組建了家庭,我去當了一名人民教師,而她則是在文工團工作,那時的生活很美好。”
福叔說到這裏,眼裏充滿了欣慰和喜悅。而就在下一秒,福叔的臉色則是陰沉了下來。
“福叔,那接下來呢?”杜若兮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後來啊,事情就是這麼不湊巧,那一年她代表鄉裏去演出,路上...路上出車禍離世了。”福叔說到這裏也是老淚縱橫。
“那福叔,您就一直待在這裏了?”杜若兮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福叔隨後說道。
“我這麼多年沒出去,我也是為了完成她的一個願望。她曾經和我說過她要把這裏的作坊工藝傳承下去,於是我就在這裏生活下來,幫助著村裏的人搞起了手工作坊,可能是我太沒用,也一直沒能完成她的願望。我也想在這裏陪伴著她......”福叔說起自己的傷心事,那雙手卻是微微顫抖著。
“福叔,我相信您們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此刻我的心裏也很沉重,如果說當初我們創業是為了自己,而現在我們身上肩負的不止是實現我們的價值,還有福叔的願望和整個村子的希望。
在失戀後我很難相信會有什麼忠貞不渝的愛情,我也在漸漸被浪潮推向遠方,而現在在我們麵前的福叔卻是給我們詮釋了什麼叫愛。
如果說愛一個人,可以等她一兩年那叫堅持,但是這幾十年一如既往地愛著對方,我想沒有比這更能說明那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了,即使伊人已逝,也會忠貞不渝,哪怕海枯石爛。
我拍了拍此刻也在哭泣的杜若兮,其實許多人都會有故事,也有心中堅信的信念,他們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忘記,隻會把這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慢慢在心底生根發芽。
在福叔盛情招待下,我們吃過午飯,和福叔還有村寨裏負者作坊的另外一個大嬸商談之後,他們推選福叔來做代理,負責給我們發這些貨,我們每個月都會按照單子給他們報酬。後來,杜若兮提議在這裏先撥款十萬塊,讓村子裏的作坊員工提高生活水平。
離開福叔家後,東生帶著我們來到他家裏。他家也有一個院子,不過稍小些還有些破舊,或許是缺少勞動力,門前長了許多雜草。
我們進了屋子,裏邊稍微有些昏暗,火塘旁有一個年紀三四十歲,頭上長有些許白發的婦人,此刻正在用針線來回繡著一個個圖案,在她身旁放著好幾個已經繡好了的牡丹花。
“東生,快泡杯茶給客人。”女人淡淡地笑了笑,卻是沒有轉身看我們。
“好的,我這就去。”
東生熱情的給我們泡了一壺茶,我則是打探起他家的環境,眼睛環顧了一周卻是沒見到幾樣像樣的家具,這一老一小生活的太苦了,於是我把杜若兮叫出了房外。
“我打算給他家點錢,大概一萬左右你看怎麼樣。”